夜
小
中
大
班的船只都发出的告知,要他们在天黑之后收起跳板,关闭舱门,如果有条件的话,应该彻夜安排人员放哨。
飞云号当然没法安排人值班,但是它的泊位离港务办公室很近,差不多就在哨兵的眼皮下。在船尾的马灯照耀下,可以看到船上层的半敞开大舱的前后的玻璃门上已经装上了铁板――那次夜袭中这些玻璃门一部分被打碎,重新配上玻璃之后就在外层加了可拆卸铁制护板。夜袭的痕迹现在飞云号上还能看到许多:被炮子打瘪得外壳,被羽箭蹭掉的油漆一些易损又暴露在外的部件已经被拆卸下储存起来――包括船帆和缆绳。
他几步上了船,门开了,露出了郑尚洁的半个面孔:“来吧!就等你了!”
钱水廷点点头,迅速的闪入了门内。
上层没有开灯,黑乎乎的。郑尚洁锁上了门,打开了手里的应急灯。
“大家都在餐厅里。你脚下小心。”她提醒了一声。
“为什么不开灯,黑乎乎的弄得鬼鬼祟祟的。”钱水廷觉得有点象地下党集会一样。
“不是你说得么?大家的生活水平都不高,宿舍还限电,我们堂而皇之的灯火通明影响不好。”
“哦。”钱水廷跟着郑尚洁小心翼翼的下到了二层。餐厅里,北美分舵的核心人员正等着他。
“大哥!”“老钱!”餐厅里的人打着招呼,里面就座的,正是钱水廷的老婆,百仞总医院的病理科兼妇产科主任艾贝贝;钱水协――钱水廷的兄弟,目前属于“基本劳动力”――主要干开车修车的活计,这也是他拿手的;郑尚洁,他的老婆,生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妇女合作社国有化之后就在李梅的合作社里任职。
最后一个是周韦森,他是生物学博士,现在在生物试验室里工作,主攻方向是疫苗。
“贝贝呢?”钱水廷最关心的是自己的女儿。
“睡下了――今天疯玩了一天。”
周韦森拐骗来的门多萨小姐也在――门多萨小姐的汉语水平依然乏善可陈,又谈不上有什么实用性技能,这使得她在临高基本上无处可去,完全沦为了操持家务的家庭妇女。飞云号上的三家人的饭菜、打扫卫生全部都是由她这位英语言文学和拉丁语的双料硕士负责。所以北美分舵的三家人基本内上天天吃奇怪风味的中国菜。
除了操持家务之外,门多萨小姐在穿越集团里基本就是个混饭的,这次大会上一风吹之后也把她算成了元老,钱水廷和周韦森都觉得挺侥幸的。
餐厅里的灯光很暗,这是为了节约用电――船上的用电除了太阳能电池板提供一部分之外,大部分是从岸上的电力系统里接来得,为了在电力严重匮乏的时候为了避免人说闲话,大家都很自觉的尽量少用电器。
钱水廷说:“我们开会吧。”
这时候门多萨小姐用英语说:“我回房间去看电视了。”
她不懂中文,当然无法加入讨论。周韦森这时候说,“我们用英语开会怎么样?这样迪亚娜也能参加讨论。她是我老婆,应该有知情权。”
“好吧。那我们就用英语讨论。”钱水廷点头,“就咱们这几个人开会吧,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象亲兄弟一样信得过。”钱水廷喝了一杯水。
所谓的北美分舵,理论上包括所有来自北美的元老,但是实际上这个分舵的主要核心只有钱家兄弟两家和周韦森。其中又以钱水廷活动最为积极。
从外表上看, 钱水廷长的很不起眼。个子不高的胖子,一副有亲和力的大众化的相貌。 他是个让人感到安全而又不易留下深刻印象的人,加上他平时低调,深居简出,在元老院不认识他的人很多。而知道他的人也多半只知道他是艾主任的老公。有些枪械爱好者知道他玩枪很棒,对枪械知识所知甚多。当然,凡是在美国长期生活过的人基本上都认识他――毕竟大家有一定的共同语言。
钱水廷二十年前毕业于帝都的大学,带着社会使命感破灭后的愤世嫉俗,在一个和自己专业有点关系的农业研究部门开始了第一份工作。平日里他接触了上下级官僚和真实社会中的各类人等。尽管他很快悟出了游戏的规则,却不愿加入游戏,只是在混日子。时间和经验渐渐的磨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