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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官帽子底下的头发那么少。
顾灵验瞥了眼永嘉县那边的乌纱街,她没有察觉到丝毫异样。
可惜当年那份榜单,只有剑修刘材,写清楚了两把飞剑神通。
一处衙屋,监正罗用卿和邬鉴、李甫敬两位监副,三位主官,正聚在一起聊事情,钦天监这些年的一件头等大事,就是受命相度陵墓选址,罗监正经常需要携手内廷司礼监,礼部和太常寺官员,一起负责为当今天子寻找吉壤,山陵重事,务必精择,讲究一个外观山形,内察地脉,寻一处山水、王气盘结为全美之地,半点纰漏都不能有,事关重大,钦天监这边小心翼翼斟酌文字的奏对,附上图贴随本俱进,皇帝陛下答复的批谕,往返将近十次了。
市井坊间,老人在生前就开始给自己准备棺材,帝王家,也往往在登基之初,皇帝就开始选择风水优胜的陵墓。
三位监官看着屋内的两块沙盘,礼部和钦天监各自选中了一处陵墓选址,各有优劣。
邬监副问道:“刘老学士还是坚持他那套措辞?”
前不久他刚刚与太常寺卿何昭一起,去地方供奉三位开国亲王神主于各自新庙,朝廷重新确定祭祀规格,提升为大牢礼,只是祠庙内供奉神主的尊爵器皿依旧用银,再选定三位从八品的“永为庙守”祭正官员。
别看钦天监是个清汤寡水的冷板凳衙门,监官所做之事,确实不小。
李监副点头道:“太常寺洪少卿赞同刘学士的说法,先前我跟监正一起去了趟宫内,跟他们小吵了一通,看得出来,陛下也比较烦心,再这么拖下去,估计就要各挨五十大板了。”
邬监副笑道:“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嘛,你们就该听我的,让鹿角山那边的山峦司帮咱们钦天监说几句公道话,这件事就可以敲定了。”
监正罗用卿叹了口气,“你有所不知,在你离京期间,鹿角山那边乱得很,哪里顾得上我们这边。”
只等陛下最终定夺地址,钦天监和礼部就可以择吉日告祖,工部协办动工,按照既定的礼制流程,先建造香殿一座,准备迎接梓宫,朝廷再派遣驸马都尉、分别领旨祭告诸陵、定址所在山神,工部尚书祭告后土司工之神,最终大概是某位工部侍郎来督造署理具体工程。
不可谓不事务繁琐。
邬监副正要询问鹿角山怎么个乱,就在此时,门口那边响起一个女子嗓音,笑吟吟道:“这处你们钦天监精心挑选的帝陵选址,来龙会不会过于孤单了?你们真需不需请几个通晓风水的地方高人,入京复勘,帮你们出谋划策?”
这类属于被临时征召、在钦天监任职的外奉官,往往品秩很低,多是担任漏刻博士、冠带地师这些不过九品、从九品的最底层官员,等到某项工程竣工,就会立即免去临时官身,朝廷象征性赏赐一些俸禄和造办处文房清供。即便如此,皇帝依旧会亲自过目所有名单,如果外奉官在职期间,通不过吏部专门的考核,还是会被驱逐出钦天监,而且即便被罢黜为庶民,回到地方上,依旧不得言说钦天监内事半个字,一经发现,就是戴枷流徙千里的下场。这等秘事,别说官方正史和内廷秘档,就连地方志和家谱都是不准有任何文字记载的。除非更换国祚了,后世子孙想要为先祖扬名,才敢在家谱上边写上几笔。
邬监副厉色道:“谁?!”
钦天监是一国禁地,练气士胆敢擅闯此地,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当值监官也要吃挂落,而且绝不轻松,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跑,而且都不是什么吏部考评低劣、朝廷下旨申饬的事了。
门口那边水纹荡漾,现出一位女子身形,头戴帷帽,身姿婀娜,如仕女图中走出的美人,她伸出一根手指在嘴边,示意他们噤声,她自顾自走到沙盘附近,拎起一根黄竹画杆,轻轻敲打着沙盘上的山川龙脉,她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起来,“我在鸾山礼制司当差,与你们钦天监几位早就入了土的老祖宗,有过数面之缘,当年聊了些堪舆、术算,谈不上谁教谁学问,互有裨益吧,这次刚好路过,借阅了几本书,只是见你们忧愁此事,才想着帮你们出出点子,放心,是自己人,否则我何必主动现身,自讨麻烦。”
她纯属闲得没事找事。
三位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