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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啊!”
尖嘴猴腮也乐呵呵地把脚下天灵盖踢出去,踢进人堆里。
人群立马开始欢呼着你一脚我一脚,就像踢足球,其中一个半大孩子竟搓出了弧线。
有男人女人抱在一起抱头痛哭,一边哭一边念叨,心头委屈如洪水倾泻。
任重竖起耳朵听了几秒这对男女哭诉的内容,才知道那勉强有点姿色的女人长期被黄姓壮汉乘兴而起败兴而归。
她的男人每每总只能看着,蹲在墙角哭泣,还得给黄姓壮汉准备饭菜。
也有人双手抱拳仰头望天只说老天开眼。
还有人既感激又紧张地偷偷打望任重,嘴里低念恶人得有恶人磨。
听了不足两分钟,任重便有头皮发麻之感。
他觉得自己来晚了。
这黄姓壮汉压根就是这条街上的底层荒人们挥之不去的噩梦,用作恶多端来形容都是抬举他。
“先……先生谢谢您。”
不知道什么时候,最先那少女从黄姓壮汉的屋子里走出来,站到任重面前,低垂着头表示感谢。
仇人死了,但她脸上却依然是凄苦。
任重点点头,“你在他屋里找到药没?”
“没……没有。真的没有。有也该是先生您的,我……我只是想向您借。”
任重摇摇头,“你确实傻。这样,你等一下……”
就在这时候,一个看起来约莫五六十,实际应该只有三十多岁的妇人神色惊惶警惕地快步往这边跑来,一把搂着少女,然后猛地往外拽。
老妇人嘴里念经般说着:“走!快走!这条街的人都不认识,这不安全。”
少女茫然抬头,挣扎着,“妈,爸爸呢?怎么样了?”
“已经断气了,猎杀者先前都来过了。别管了,赶紧走!”
“啊?啊!”闻言,少女顿时身子发软,不再挣扎。
嚎啕大哭响彻夜空。
任重揉了揉鼻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如果是以前,他会对此极其不适。
但他来了镇子许久,见得多了。
他倒也没麻木,只是被动地习惯了。
他也知道,诸如此类的事其实每天都会不断重演,直到世界末日。
想改变现状,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实现自己的理想。
任重而道远,不外如是。
远处骤然射来灼眼白光,呼啸风声由远及近。
街面上闹闹哄哄的人群都无需警告,刻在灵魂深处的本能让他们赶紧闭嘴,纷纷避至小巷两旁屋檐下,让出个通道来。
一行由八台浮空摩托艇组成的轻骑鱼贯而至。
这些摩托艇的造型与林望小队的有几分相似,但个头更大些,行进转向却更灵活,采用了显眼的银白色涂装。
林望小队的摩托艇是蓝色涂装,在以蓝色植物居多的野外,有一定伪装效果,但卫队却没这需求。
“你就是凶手?”
当先的摩托艇停到任重身前,明晃晃的大灯照得任重眼前视野一片雪白,什么也看不清。
任重倒也无所谓,只昂起头,“是我。”
“咦,任重先生?”
对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惊呼,旋即大灯关闭。
任重眼睛眨了眨,“也是我。”
视野恢复,他看清楚了来人。
这是个身段修长,浑身披挂全银色贴身紧致外骨骼的女性机甲战士。
她取下头盔,脑后马尾辫蹦地一下弹起。
她脸上带着恬淡笑容,一双丹凤眼,眼睛上方是相较于普通女人更浓郁的眉毛,落落大方,英姿飒爽。
这是任重第二次见她,但已听过不只一次她的名字。
小镇卫队队长,脑机同步率初始值接近16%,也是目前小镇里公认的最强四级机甲战士,马达福的女儿马潇凌。
“我听我爸提过你。”
摩托艇降低高度,马潇凌同时跳下车,平视着任重说道。
任重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