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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口吃,愣是被他给抽好的。方才李鹿那针锋相对的眸子,更是与他师兄简直如出一辙!
这是来讨债的!
“诸公勿要介怀,幼子尚且年幼。只是学了些匠活便自鸣得意,方才都是他胡言。”
“呵,老夫倒是觉得有些道理。”
冯去疾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今日李斯寿宴,多少还是要给些面子的。
好端端的,也没必要与他争论这些事。
究竟该如何治国,秦始皇自会顶多。
“来,接着奏乐接着舞。”
李斯也是连忙转移话题,就当把这事给揭篇了。只是今日李鹿所为,也是令不少人心里升起些小九九。李鹿这种混账玩意儿都能变好,他们家里头那些吃白饭的是不是也成?
“李公似乎与那卓草有些交情?”
“没有没有,我也是托人帮忙。”
没错,这人就是秦始皇。
“那能否把我家那小子带去几日?不指望他能如李鹿这般转变,只要能少气我几日,我便心满意足咧。”
“这……不太好……”
“好你个老匹夫,竟如此无耻?我家那小子可都是李鹿给带坏的,现在你家李鹿学好就吃独食?汝今日若是不答应,老夫就不走了。住你家里,吃你家里的!”
王戊忍不住拍桌子撒泼,闹得李斯是哭笑不得。
这事你问我有何用?
要问就问皇帝去。
皇帝不答应,我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乱来。
带人过去倒是小事,穿帮了咋办?
酒过三巡,王戊是越喝越不对劲。
“这酒,为何如此寡淡?”
“不能吧?”
“李公莫非往里头掺水,糊弄吾等?”
“……”
苍天呐!
这可真是冤枉!
他可从来没这么干过,那都是卓草干的!
这小子不地道,卖给外人的就往里头掺水。还说反正他们喝不出来,又没喝过正宗的怎会知晓掺水了?
其实,卓草想的还真没错。
最起码,很多人的确是不知情。
可问题在于,王戊可不是普通人!
他是王翦嫡子,当今治粟内史,位列九卿。王翦与王贲父子二人急流勇退,就留下个王戊与王离二人。王离虽说继承了王翦的武成侯爵位,可这小子压根没掌握什么实权。剩下个王戊,秦始皇自然待他不薄。
这不,甚至还亲自赏赐给他不少黄酒。
这些酒掺的水比较少,比李斯喝的可强多了。
“老匹夫不仗义,拿掺水的酒糊弄吾等?”
“这寿礼,不送也罢!”
“退钱!”
“……”
……
……
寿宴结束。
李斯是亲自把秦始皇送上马车。
望着乌泱泱一大票人离去,长舒口气。现在天色也都暗了下来,围观的老百姓也不多。李斯长叹口气,目露怅然。
“父亲何故叹气?”
“当今人臣之位无居吾上者,可谓富贵极矣。物极则衰,吾未知所税驾也!”
“父亲多虑了。”
李斯摇摇头,没有说话。
一朝天子一朝臣。
二世皇帝登基,只怕又会大清洗。他至今如履薄冰,就是担心会遭到清算立威。在他看来,扶苏属于是可以辅佐的国君,只是二人政见不合。扶苏上位,那他就得下位了……他拼搏一生方有今日成就,让他放弃手上的权利扶持扶苏,可能吗?
他的嫡长女嫁给公子将闾,幼女已确定会嫁给胡亥。他就是选择辅佐将闾,也不会挑选扶苏。李斯本就是追名逐利之人,他是楚人却为了能一展抱负来至秦国,就是这道理。
……
来至后院,便看到李鹿正在忙活。砍下诸多竹子,给自己编了个竹篮。慢条斯理的往里面装东西,看的李斯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