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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由着她。而且,看见谢安珍这样发号施令,大夫人心中也感到阵阵自豪——她的女儿现在越来越有气势了,这才是当郡王妃子的材料。
那个谢安莹?就算是给小郡王当个洗脚婢,小郡王一定都看不上吧!
“没听见安珍的话吗?还愣着做什么?”大夫人拔高音量道:“将这个不守规矩地拖下去,重重地打上二十板子再来回话!”
红提一个求助的眼神,就导致自己又多了十板子。可这屋子里只有两位主子,再求谁也没用了。她一脸绝望地被门外的婆子拖了出去,远远地带到院子中间。
院子中间与主屋隔着一面照壁,有了大夫人的命令,这里早已摆好了一条长凳,红提身量本就不高不胖,被两个婆子轻轻一提一扔。整个人就顺着长凳趴了个整整齐齐。
红提侧着脸趴在凳子上一动不动,虽说姑娘让她尽管放心,可她还是有些担忧自己挨不过这二十杖。
不过,那张重要的字条,方才已经被她扔在抱厦处了。那里每日都是媳妇婆子等着回事的地方——众人在那里排队,最是无聊,又最是人多口杂。
只要有一人看见那东西,又说的是别人家的事情,并不关乎平阳侯府声誉,想必那消息就会立刻传播开来。到时候传扬出去,便是谁也阻挡不了的一场灾难了!
红提心中有些欣慰……只要办好了这件事,就算被打死,也算没白来吧!况且,自己方才的表现那么好,大夫人和四姑娘一定怀疑不到自己头上的……
“红提姑娘,这二十杖由奴婢来打,您要是疼……可得叫得大声点啊!”
正当红提咬紧牙关准备挨打的时候,一个声音在红提耳边轻轻响起。
这声音里带着一种只有红提才能听懂的暗示和无奈……
是冷月的人!
红提眼睛忽然亮了起来。除了被冷月吩咐过的人,谁还会对她说“要是疼就叫大点声”这种话?
红提抬头看去,果然看到一个婆子,正苦着一张脸也看着她——说起来,还是位熟人,两人曾经一起扒过琼华院墙头,那个唯一一个会管红提叫姑娘的人。
“你看什么看!还不快老实趴好!”这婆子躲避着红提的眼神,一双眼睛却贼溜溜地扫过周围,虚张声势地吆喝起来。
上次王氏来府里,这婆子负责在琼华院墙头上放风的。就是她,将冷月一众人的狼狈看得清清楚楚。当时就下定决心,这辈子绝对不跟琼华院作对。
婆子也没想到,自己这想法还真有些先见之明——冷月今日一早上就来告诉她,说是如果夫人要责罚红提,不许她打得太重……这其中的复杂关系,她脑袋不好使,这辈子怕是想不明白了。
不过有一点她听明白了,那就是——冷月也不敢得罪红提。
婆子和红提在这种情形下见面,难免有些尴尬。不过,两人都是第一次被自己的主子“委以重任”,就算再不好意思,也必须演好这场戏!
好戏一旦开场停挺不住了——
只见婆子大喝一声,脸上横肉抖擞,手中一掌宽的木杖高高挥舞着,在众人惊吓的目光中,“狠狠”地朝红提的腰臀部位打了下去。
这一下的气力之大,让人几乎不忍直视。众人远远地围着张望着,谁也不怀疑如果婆子手中此时是刀,这样大的力气下去,一刀便能将红提那小身板砍做两段!
木杖落在红提的身上。红提也不甘示弱,她双手紧紧抱着长凳,扬起自己的小脸,撕心裂肺地叫着。叫得比婆子的声音更大更惨更凄厉!
婆子狰狞,红提惨烈。屋子里的大夫人和谢安珍听得高兴,笑得开心……
几人“棋逢对手”,二十板子下来,也算皆大欢喜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