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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地裹了起来。交战的双方都已疲惫不堪,枪炮声不知不觉地稀疏下来!
他恨得牙根直痒痒,他摸了一下腰间最后一枚手榴弹,从牙缝里蹦出愤愤的几个字:“老根叔,你的血债我记下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一定让***替你们还上!”
“不行,在这儿呆下去总不是个办法,得去那幢水泥楼看看,也许那儿有友军弟兄。”想到这儿,他站起身,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动静,在确信四下里没有鬼子后,便向那幢水泥楼房摸了过去。
他刚接近水泥楼,身后就传来了一声厉喝:“不许动,举起手来,动动就打死你!”
声音虽小但充满了威严,接着他的腰眼上就被顶上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于是他只好乖乖地举起了手。然后他感觉到一只手在他身上粗略地摸了起来,并摘走了那枚手榴弹。
苏当当在身后那个声音的命令下来到了水泥楼房的入口处,接着又被押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窗户已经被沙袋堆得严严实实,透不出一丝光亮。屋子的中间放着一张八仙桌,桌上的一角亮着一盏马灯,马灯里的火苗被调到了最小。借着忽明忽暗的光亮,苏当当看到八仙桌上放着一张军用地图,地图上画着一些红色和蓝色的箭头。
“报告团座,抓到一个日军奸细,还穿着我们的军服,缴获一枚手榴弹。”身后的那个声音边说,边把那枚手榴弹放到了桌上......
苏当当笑了起来:“报告,我是自己人,警卫师......”
......
“在寻摸什么呢?”苏当当耳边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他回头一看,是二连的连长,此刻他手里正在擦拭着他那支驳壳枪。
“连长,我就纳闷,昨天那么多鬼子在我周围,我怎么能走得脱呢?”
“昨天?我从二楼团座那里的炮兵观瞄镜里都看到了,你小子算命大。等那炮哑了后,团座命令所有的机枪火力压制,这才把那鬼子坦克给吸引过来。”他冲楼下努了努嘴:“这不,那铁乌龟瘫那儿了!”
苏当当往下一瞧,可不,楼下果然有一辆鬼子坦克,坦克的炮塔已经被炸瘪了,炮管向下低垂着,像是被骟过的公狗的**,再也无法直起来,破碎的炮塔棱角上还挂着几缕卡其色的碎布条,在习习的晨风中飘荡。
“连长,这坦克是咋被炸瘫的呢?”苏当当疑惑地问。
“哦,这铁乌龟昨天挺横,冲过鹿砦开到楼前,想用炮抵近直瞄轰我们,我们当场就呼叫到了炮兵支援,轰轰几下就成了......”
卡其色的碎布条像一只无形的手撩动着他的心旌,使他久久难以平静。好半天,他才开腔问:“连长,这是啥地方啊这么重要,以至于鬼子非把它攻下来不可?”
“这里啊,是端川的东大门......”他用手指了指北边的楼宇,“这一带都是这样三四层的楼房,虽然被炸塌了不少,但藏个把人还是没问题的,我们团就有不少弟兄藏在这些破楼里和断墙后,等鬼子进攻时,冷不丁地给他来那么一下子!”
他挥了一下拳头比划了一个进攻的动作。
苏当当会心地笑了,露出了那一口白牙:“连长,你跟我想一块儿去了,我也是想从侧面给他狠狠地来一下子!”
两人正说这话,就听见空气中传来“嘘......嘘......”的几声响,楼前的街垒旁顿时腾起了几柱白烟,接着天空中升起了几发信号弹。
“这是鬼子的迫击炮,看来他们又要进攻了!”连长沉着地说。
“连长,我去侦察一下!”苏当当主动请缨。
“可以,带我的警卫刘小山一起去!”连长点了点头说道。
出发前,苏当当整理了一下装束,他还是那副打扮,不戴钢盔,不扎武装带,也没要枪,只在腰间系一根麻绳!
手榴弹他没多带,只别了两个在腰间......
两人刚要出门,被连长叫住了:“慢着,把这个带上,你没枪太危险。这个比较小,带在身边方便。”
连长把刚才擦了半天的驳壳枪和两匣子弹交给了苏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