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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羊吧。”
“没事,泥泞点怕啥,俺就是转转。”陈赶年满不在乎,潇洒的一甩鞭子,“你娃记得别对着人家院门口种树。”
然后就赶着羊大步离去。
王二婶子感到被说破心思,顿时有点尴尬。
但陈赶年是个湖涂老汉,她也没法说啥,就对陈凌笑笑,“富贵你随便种,不碍事,俺就是过来看看你在干嘛。”
陈凌这时早已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连忙解释不是故意的。
实际上呢,他还真没想到这茬。
不过乡下人讲究这个,树不能胡乱栽,各个位置栽种都有说法,还真不能乱来。
像是本地的各处村寨,家家户户的房前屋后、田间地头、河沟坡脚几乎都长着杂七杂八的树,大部分都是自然生成,也没人特意去种。
不过在家里,家门口,有些树却是不能种的。
村里老人常说:桃养人,杏伤人,李子树下抬死人,所以杏树和李子树不让在家里种。
当然,也有个说法是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里不栽鬼拍手,鬼拍手就是杨树,说杨树的叶子像是鬼的手一样,风一吹就啪啦啦响动着,像是有人在拍巴掌,这样的树种在院子里很不吉利。
这两种说法在此地是相当被认可的。
除此之外,不管啥树,对着别人家门口也不行,说是树妨人,自家的树种在家门口还好,让别人家的树栽在门前,那会把自己家里的财气福气吸走。
这样的说法是不是迷信并不重要,架不住人们信这个。
所以陈凌赶紧把隐隐对着王二婶子家门口的树坑填住,往前又挪了一段,才重新刨坑种树。
栽种完院外的树,他又出去找空子从洞天中挖了两三棵野葡萄出来,在洞天中经过半年时间的培育改良,这种野葡萄味道绝佳,挂果也是喜人。
不过陈凌照样只是移栽的葡萄树根。
葡萄树根在院子西侧栽种下去,又依靠着围墙搭了个葡萄架。
这样忙活了一整天,才全部搞完,等到了夏天,树木长起来,葡萄架也就长成了。
想想就心情愉悦。
但是到了夜里上床休息的时候,陈凌却发现日月洞天微微震动起来,竟然破天荒的,第一次主动给他传出一个模湖的信号。
【喜悦】
这种情绪很澹,很稚嫩,却又很直接。
像是个饿极了的婴儿,喝到母亲的奶水后,那种单纯的喜悦。
喝完还想喝。
“这是什么情况?”
陈凌惊讶,上次日月洞天出现反应,是向外扩张,对他开放白雾中的小范围地方,露出了一棵种在水潭中的神奇小树。
这次怎么还有情绪交流了,就跟洞天中住了个小娃娃似的。
在向他讨奶喝。
看了下身侧的王素素已然熟睡,陈凌就用意识进入洞天之中。
霎时间眼前天光大亮,换了世界,只觉此处花香鸟语,流水潺潺,入眼是一片繁花似锦,硕果累累,茅草屋前已经垂下一串串紫红的葡萄,其上也有漂亮的鸟雀在啄食,见到他进来后就扑棱棱的飞走。
这是以前放进来的野鸟,和红腹锦鸡一样,半年来繁殖成群,数量陡增。
陈凌也不管它们,任由它们繁殖生长。
数量足够多了再就放出去。
尤其红腹锦鸡这样的珍稀物种,养多了多了就是为了往外放的。
但是这些都是次要的。
和日月洞天此次的变化并无关系。
眼前的繁花似锦,与瓜果飘香,也是他去年种下的东西长成的。
也与变化无关。
于是绕过茅屋,水渠,荷塘,沿着小溪来回逛了一圈,认真仔细的观察着,最后他发现日月洞天并没有再次扩张,还是上次开放过后的范围。
但当他转到那棵奇异的碧玉色小树跟前的时候,他停住了。
这棵碧玉小树竟像是个欢快活泼的小姑娘一样,枝叶轻轻晃动起来,好似在跟他挥舞着手打招呼,满树叶片聚集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