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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像雪崩一样崩溃,大量士卒放弃了厮杀,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四散逃命。晋军士气高涨,不顾疲惫的疯狂进攻,屠戮已经失去了指挥的羯胡军队,直杀得血流成河,尸积成山!
李睿见状松了一口大气:“谢天谢地,可算是打赢了!”
李沃说:“打得太惨烈了虽然赢了,但是我军的伤亡也不会小到哪里去啊!”
李睿无奈:“能赢已经是万幸了,还能奢求零伤亡全歼敌军么?”
当那轮惨白的太阳消失在地平线后面的时候,战斗结束了,死人死马的尸体布满了战场,战场上弥漫着淡红色的雾,这是血雾。一万羯胡骑兵基本被全歼,侥幸逃脱者十不足一,至此,围攻舞阳的羯胡大军全军覆没。短短一天之内他们便损失了两万多步骑军,加上他们在堵阳之战中的损失,折损的人马多达三万余,对于羯胡来说,这称得上是空前惨败了。
哪怕是从刘渊起兵时算起,也没有试过输得这么惨的。
羊绣再一次浑身上下都被鲜血浸透,来到李睿面前的时候她甚至都没有力气欢呼了,握剑的手一直在发抖,这当然不是怕的,羊大小姐就不知道什么叫怕。这纯粹就是累的,由于拼杀太久,消耗了太多体力,她已经脱力,连剑都握不稳了。
“我们终于赢了!”她气喘吁吁的说。
李睿说:“是啊,我们赢了!你有没有受伤?”
羊绣摇头:“一点轻伤,没事。”
她确实受了几处伤,好在都是些皮肉伤,清理干净伤口,消个毒,包扎起来就没事了。不过她那套制作精良的两当铠上布满了刀砍剑劈之痕,更挂着许多箭镞,整副铠甲看上去破破烂烂的,不难想象这一仗打得有多苦,有多险!得亏她里面还穿了一件制作精良的锁子甲,不然就不是受几处皮肉伤的问题了,能不能活着走下战场都是个未知数。
李睿赶紧扶她下马,让她坐下来歇一歇。现在她满头大汗,裹在铠甲里跟呆在蒸笼里一样难受,但她还是强忍住卸下铠甲透透气的冲动。刚下战场,不管有多热都不能马上卸甲,不然很容易得卸甲风,这可是会要命的。
羊绣刚坐下,司马范便带领第九团下来了。
这一战着实是惨烈,第九团切入战场时是四百人,现在退下来的不足两百了,而且个个带伤。司马范来到李睿面前,笑着说:“如何?这一仗把胡人给打惨了吧?若放他们离去然后尾随追击,可没法取得这么大的战果”
话还没说完,他嘴角便冒出成串的血沫来,原本挺直的脊梁也弯了下去,喉咙里发出嗬嗬之声,如同一只破了的风箱。
李睿骇然:“你受伤了!?”
司马范硬撑着直起腰来,低声说:“不要声张,免得引起军中恐慌我先回城休息,安置军队、打扫战场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李睿说:“好!来人,带大司马入城休息!”
一拨亲兵护送着司马范入城,给他找地方休息。李睿则指挥没有卷入战场的步兵打扫战场,让疲惫不堪的骑兵入城休整,同时救治伤员,收集战利品。这一战的战果无疑是非常辉煌的,斩杀羯胡骑兵八干余,缴获战马七干多匹,马铠两干多副,角弓三干多张,盔甲、兵器、旗帜等等无数,这场骑兵大战,晋军大获全胜。
但代价也相当高昂,先后投入战场的两个乌桓突骑团折损了一半多,秦骑、越骑、鲜卑铁甲重骑以及鲜卑突骑也是死伤惨重,尤其是达奚焰那支鲜卑突骑,只剩下一干三百来人。在这场可怕的血战中,晋军共计两干余名骑兵阵亡,一干五百多人负伤,死伤近四干,可谓损失惨重。李睿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作困兽之斗的羯胡骑兵在全军覆没前给晋军造成了惨重的伤亡,好不容易攒起来的骑兵部队伤筋动骨了。
最要命的是,大司马、柱国大将军司马范受伤了,而且伤得还不轻!
这让李睿心中越发焦虑。南阳小朝廷几个月前刚封的八个柱国大将军,北宫纯始终下落不明;苟晞稀里糊涂的就成了石勒的阶下囚,又稀里糊涂的被石勒砍了;司马睿始终不服南阳小朝廷,既不听调也不听宣;刘琨在晋阳苦撑,张轨在凉州鞭长莫及真正派得上用场的就他、司马范和北宫静三个。司马范因其皇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