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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的激烈与精彩,也仅仅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两世为人,我宁可死在求道的路上,也不想再死在病榻之上。)张烈仰头望了一眼阳光,然后穿着好干爽的衣物,背负大剑继续前行。
………………
万里冰原上,风雪蒙蒙,寒意披靡四方,雪白的颜色层层堆迭,阴郁而冰寒。
偶尔随狂风卷起的冰粒,在虚空中相互击打,发出“簌簌”的怪音,宛如寒冰结成的炼狱之地。
此时透过漆黑的天幕,可以看到一行十余人,正顶着狂风,穿过漫天飞雪,疾速奔行。
“三叔,我们赶了三四个时辰了,四弟五弟已经,已经实在支撑不住了!”
一个身穿天蓝色道袍的年轻人,疾行数步,上前低声提醒前面低头疾行的人,那是一位身材圆胖、一团和气的老道士。
老道士闻声回头,圆滚滚白胖胖的脸上,一对眼珠骨碌碌地打转,完全没有一点儿身为长辈应有的稳重。
但是只一搭眼,他便看到后方的小辈们,一个个面色青白,体力已到了极限。
无疑,一面抵抗这凝血冻髓的寒气,一面急速的长时间赶路,确实让这些低辈子弟难以承受。
因此老道士渐渐停止脚步,摇了摇头:“罢了,就歇上一刻,大家略作调息,再上路吧!”
闻言,几名族中小辈一齐惨叫:“三叔!”
在张家的长辈修士当中,这白胖老道士平日里不修边幅,常和后辈混在一起说说笑笑,为老不尊,固然可亲,但威严却远较其他长辈逊色,几个小辈平日里与他胡闹惯了的,此时都用十分力气,大声嘶叫,想让休息时间再延长一些。
只是,这一次老道士却干脆得多。
他一扬手,打出一道黄氏符咒,只见那张黄纸符咒四面旋转,割断空气“哧哧”作响,在雪地之上划了一个大圈,将所有人都包笼进去,符力扩散将四面风雪挡开,使寒意不得侵入其中。
老道士哼了一声,大咧咧地坐下,然后笑骂道:“你们这群泼货,撒娇卖乖也不看一看地方,这是北方七派中玄魔宗的地头,快些调息,就一刻时间,只少不多!你们当我是为自己吗?我是怕你们这些小崽子被玄魔宗那些修士逮了去,男的作成冰尸看守宗门,女的作成炉鼎日夜采补,永生永世都不得安息。”
他说得虽然严重,但是眼前这些未经历修仙世界真正残酷的小辈修士,平素只是听闻,哪里有过切身之痛,因此此时此刻一个个嬉皮笑脸的凑近上来,给那胖胖的老修士捶击敲腿,只盼着能多休息一回,多回转几口真息。
“我们都是本地修士,便是那玄魔宗里,不也有我们张家的弟子吗?别说轻易碰不见,即便是碰见了又能丝毫不卖几分情面?玄魔宗的修士和我们张家的弟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更何况,咱不还有三叔您那么,三叔一手符术,可以说是冠绝家族。”
“行了,行了,别再吹捧了,你三叔我自己身上有几斤分量,我还是清楚的。这次元章城升仙法会,你们几个争点气,多进几个大宗大派,不求你们混得多好,只要混成个真传弟子,咱们张家的日子就能好过许多,不至于被轻易欺侮。”
“凡间那些老百姓,为什么一个个可劲的生男孩,甚至不惜把女孩溺死?因为男孩生得多不被欺负,甚至可以欺负别人,换成咱们这些修仙家族上,就不仅仅要数量了,还得有质量!”虽然明知道四周这些小鬼的心思,但是张正礼终究还是忍不住唠叨两句。
“三叔,三叔,北方七派,您说我们该进哪派才是最好啊?”
“你小子我看是哪派都进不去,你想的该是哪一派不开眼,居然肯收你进去!”
其实,若真的是灵根资质极佳的弟子,早在幼年时往往就已经被送往七大宗派,以求获得最好的培养了,天下灵根,以金木水火土为主,以风雷炎岩等异灵根为辅,纯正单一者为佳,驳杂纷乱者为劣。
但这世间终究是资质平庸低劣者居多,并且心性、意志、悟性这些无法先天决定的辅助属性,也影响着修仙者修炼,就像一个天灵根的修士资质再好,若是沉迷欢歌享乐不去苦修苦练,那先天禀赋再好也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