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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惊天动地的恶战中活下来,他高兴坏了。
他依然记得,当时身在纽茵城的自己,听到了艾尔文、凯巴一行人辗转回到萨留希的消息,他激动得眼眶完全湿了。那天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停地饮着酒,时笑时哭,状若疯癫,即便是那情难自抑的哭笑,却还得压着声。那是他第一次如此深切地体会成长之悲哀,成熟之悲哀。他知道自己的虚伪不比莱梧要少,可人不都是这样嘛,一边嫌弃自己,一边接着往前走。
他又转念想到凯巴,那般历经千辛万苦地从那马洛德平原上活下来,而自己却将要在战场上与他刀兵相向,真是令人唏嘘感慨。
这种成长之殇似乎无法避免,往昔欢愉岁月也不可追往,宸朱也尝试去萨留希曾经的那些买醉流连之地,可是再也找不回当时的那个感觉,那些地方于他而言,似乎只有落寞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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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瓦德丹。
凯巴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有去参加那军事会议。
他也是参加过马洛德平原之战的,自然知道雷萨一脉的厉害,知道缅因军众的厉害,知道那漫天飞龙的厉害,所以接下来的战争,再如何周密部署,再如何做着详细的作战计划,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追随隽云来到富兹,来到特瓦德丹,来到她的故乡,没有太多的缘由,只是单纯地想要守护在她的左右罢了。虽然他也知道这种付出不一定会有任何的结果。
他开始回忆起曾经的点点滴滴,是什么时候自己开始倾心于这个姑娘的呢?也许是在某一节的攻防课上?也许是一次次的看着她与莱梧作战时那不服输的小眼神,自己不知在哪个时刻沦陷了?自己又是在什么时候,在那为数不多的公共课上,养成了会时不时地瞟上一眼她的背影的那种习惯的?
所以每次当艾尔文揶揄莱梧其与隽云关系的时候,他内心是颇为不快的,他不禁要问,凭什么只能是他莱梧呢,凭什么呢?
可惜他掩藏得太好了,他的几位兄弟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人生中第一次心痛,就是在枕剑会上,看着岚姻将隽云羞辱般地击飞出场。看着那倒在选手通道前的柠裙女子,看着她衣衫褴褛,看着她如此狼狈,他当时想第一时间跃入场内,将她护进自己怀中。
可是他胆怯了,他什么都没有做。
他只记得当晚他喝了很多酒,他太想让自己忘却自己的懦弱与无能了,悔恨伴随着威士忌肆意地涌入他的喉间。所有人都只道他是因为艾尔文进了枕剑会四强而高兴,所以才喝得那般的疯,那般的不要命。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只是单纯的因为他想麻痹自己罢了。
那日之后,他就暗自发誓,以后再有护她周全的机会,他绝不会再退缩了。
所以那会在锡陀城的时候,他会毅然决然地选择与艾尔文同赴战场。
因为他知道她在那,她有危险了。
说起这件事,他对艾尔文是有所隐瞒的。
他坚持要同艾尔文上前线,是因为那时他已经知道前线必定会出变故。
因为南顿公爵带来的人马中,有人给他捎来了父亲的口信,让他留在锡陀城。
以凯巴对于朝局的了解,当即就明白了那意味着什么。所以他才要越加快地赶往前线,只求能够救下她一命。
上天也算是开眼,真的如他所愿,他把从万军丛中她救出来。
可是救得了她的性命,能救得她的宿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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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督府偌大的会客厅里。
此时军事会议已经结束,富兹的众将领们已经去安排战事的部署了。
隽云抱着臂站在窗前,俯瞰着这斜阳拂照下的特瓦德丹城,凝然不语。
她又何尝不知道,接下来的这场战役,自己一点胜算也没有呢。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