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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点!”
“甲苯啊甲苯,我的主席,”齐楚秦夸张地挥起双臂:“以前我们全靠煤焦化供应那可怜的一点点,如今有了诗里亚2号井的轻质油,直接加热分馏就能得到甲苯。但是这么好的原油却用不上。我和企划院谈了好几次,邬德说油有但是没船运。”
如何把诗里亚的石油运回来,成了企划院的一个难题。元老院没有油轮,石油运输的方法还是古法:装在木桶里再用货船运回来。旧时空石油的单位“桶”其实就是这种木桶运输的遗痕。
可想而知,这样的运输方式的效率低得可怜,路上的损耗也很大。一面是油池里的油运不出去,一面是工厂里没有原料。
“轻质油在储油池里过不了几个月轻质成分就会挥发殆尽,剩下点沥青来铺路涂屋顶?真是硬生生把钻石变成玻璃。假如那些油能及时抵达,咱明天就带伏波军炸平紫禁城,把朱由检绑到临高来办展览。”说到这里他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大有控诉邬德是“髡奸”,破坏生产的意思。
王洛宾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企划院有个方案,准备在诗里亚建一个炼油厂,就地处理油品,你们化工部门怎么看?”
“我们当然是举双手支持。”齐楚秦说,“问题是远水难解近渴,咱们这儋州化工盖了好几年也只能算是初具规模,缺衣少食。再到万里之外去搞一个炼油厂,就算有设备,工人和技术人员也解决不了啊。”他看王洛宾的表情似乎有些意犹未尽,马上又补充道,“相对来说,运输原油还比较安全,以我们现在的技术条件,海运化学品,只怕危险系数更大。”
王主席转身对一名秘书模样的归化民男青年说:“记下来,要优先解决诗里亚轻质油的运输问题!必要时候动用管控船只。”
所谓管控船只,无非就是元老当作宝贝停泊保养的现代船只。
齐楚秦表现的如此激动是因为他已经收到了勘探队在诗里亚油田的最新成份报告:新开采的石油成分发生了较大的变化。
虽说诗里亚的原油以芳香族成分闻名,但是根据勘探队的分析,新开采出来的原油大部分都是煤油区间的馏分;而苯,也就是轻石脑油区间的非常少。按年产五万吨原油算,苯每年产量可能不到500吨,甲苯不到2000吨,比起煤化工产出提升的有限。倒是汽油的比例一点不低,对元老院的发动机工业算是一个提振的好消息。
这么一来,目前2号井采到的以轻石脑油区间为主的芳香族轻质油就弥足珍贵了。虽说该井目前正处于高产稳产阶段,但是油井的生产颇具玄学,很难说这2号井能持续高产开采多久。
开采出来的石油若是白白浪费了岂不是让他痛心疾首。特别是苯和甲苯是生产炸药、消毒药品和农药的主要原料,一旦出现供应缺口,目前计划中的设备排产必然会受到影响。这也是他不顾一切的要求优先抢运诗里亚2号井的原油的原因。…。。
“管控船只虽然在速度和运输量上有优势,但是转运过程中要经历装桶、清桶两个步骤,费人力不说,过程中损耗很大。能不能把油船建造提上议事日程?”
“造油轮啊?”王洛宾有些迟疑了。元老院的造船工业进步明显,但是目前为止最大的船也不过3000吨级的铁骨木壳混合动力船只,建造油轮这步子似乎迈得有些大了。
“这事你们化工部门出一个提案到企划院,我来过问。”王洛宾说。
“敢情这就是齐首长的‘炮仗’。”麦瑞宝思忖着,他回忆着幼年在广东乡间见过的花炮作坊,总算步入特化的黑火药分厂时能搞明白那些机器在做什么——皮带驱动的转筒和球磨机分别研磨着硝石、木炭和硫磺,最吸引眼球的莫过于轮碾机:两只硕大无朋的黑铁轮盘悬在半空中旋转,成桶的硝磺碳粉倾倒在轮下的物料盘里,旋转的铁轮滚压着掺入少许水分的粉末,研磨、捏合,渐渐压实成一大块火药饼——他估计足有上百斤。这一大坨火药如何用得?若是做成个花炮点放怕不是能掀了整间院子,麦瑞宝正胡乱揣测着,却见到工人们将它从物料盘中抬出到一组木槌机械下,木槌由连杆牵动上下往复把偌大的药饼捶碎成小块,继而由工人倒进几部台阶样的机器。“注意这是造粒流程”,造粒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