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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一直持续到太阳落山,才徐徐结束,不少人意犹未尽,均打算在此间多留一阵,沾沾宗师的喜气。
期间也来了不少武道巨擘,修为均有天玄之境,而他们对寻常武夫的态度可以说冷淡至极,只有跟邢金陀交谈时,才会露出些许笑容。
就算是七杀殿殿主的儿子石宇,这群天玄武夫也只是笑着点点头,随后敬而远之。
昏黄的油灯把人的影子拉长,邢金陀给里面添了些灯油,便望向方尘笑道:
“方剑首,怎么会来这种僻壤之地?”
“我听闻你在此间修行,恰好路过,便来看看你,那次一别,有些年头了,只是没想到邢道友如今的变化,会这般大。”
方尘笑道。
“如今邢某人只是一介武夫,道友二字还是请方剑首收回去吧,若是被人听到,恐会嘲笑于你。”
邢金陀轻笑着摇摇头。
“邢兄,我很好奇,你一身仙道修为去了何处?”
方尘问道。
邢金陀沉默了几息,随即苦笑一声:“练武练的走火入魔,仙道修为付之一炬,全没了。”
“但你的武道,似乎不同寻常。”
玉仙子突然开口。
“姑娘好眼力。”
邢金陀轻轻颔首,并没有想隐瞒的意思:“那次仙道修为尽毁,在下突然悟出些许道理,武道修为也算有所突破,只是仙道所求长生之路,便不再适合在下。”
顿了顿,他轻轻叹了口气:“可惜给在下的时间已经不多。”
说到这里,他看向方尘,脸上露出一抹犹豫之色。
“邢兄想说什么,尽管直言。”
方尘道。
“方剑首曾经也是一名武夫,如若在下坐化,所悟出的些许道理,理应交由方剑首。
可若是如此,也可能会害了方剑首。”
邢金陀道。
“邢兄,可否让在下见识见识?”
方尘目光微动。
邢金陀看了两人一眼,突然轻轻一挥手,一抹气劲径直朝方尘电射而去。
这道气劲细如发丝,可所过之处,仿佛击碎了虚空,任何一切在它面前都会被彻底湮灭。
这种力量,就好像是天生为了毁灭而存在,与剑修的剑破万法十分相似,但更多一分霸道!
玉仙子眸光闪烁,抬手凝聚出一道灵力,试图拦截这道气劲。
结果那道灵力直接被气劲所破,其并未有停下之势,依然朝方尘而去。
突兀的,气劲瞬间散去,邢金陀脸上露出一抹疲倦之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就是悟出了这丁点成果,似乎还有一步未能踏出,如果能走出那一步,或许还有收获,若是在年轻时能领悟这些就好了,如今寿元将尽,一切都将成空。”
“未必。”
方尘笑道。
邢金陀轻轻摇头:“我试过一些延寿之物,但对如今的我而言,它们没有任何用处,方剑首不必安慰在下,在下知天命了。”
他起身拱了拱手,“在下有预感,短则十余日,长则半年,或有新的领悟,如若方剑首还有空闲,可否在此间逗留一些时日,在下希望方剑首能亲眼看一看,毕竟也只有方剑首,或许能理解在下。”
方尘和玉仙子对视了一眼,随后笑着点点头:“左右无事,我们就在这里住上一些时日。”
“如此甚好。”
邢金陀微微一笑。
小镇茶楼,邢金陀的寿宴已经过去七八日,可这里的武夫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愈来愈多。
平头百姓虽然惧怕武夫的手段,但看着与日俱增的进账,也不免喜笑颜开。
这些武夫出手阔绰,有时候随便为其跑个腿,传句话,就能得几两碎银,着实美哉。
石宇坐在茶楼里喝茶,身后站着一群七杀殿武夫,常人见状自然是避之不及,不敢朝他这里凑。
透过窗户,看着街头两道身影悠哉逛街,石宇忍不住轻笑一声:
“呵看来那位也不是愣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