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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尽的荒月大陆西南边陲,连绵起伏的大青山,连成一道起伏不绝的纵横暗色交错线条。
此时已是落日西下,黑夜渐浓,山脚下的村庄里已陆续亮了昏暗的油灯,村头的几棵老槐树,被风吹的树叶哗哗作响。
不时有几声犬吠从村中传出很远,这时会引起更多的犬吠附和响起,直至慢慢消停无声
油灯照着屋内的干裂的土墙,摇曳着几个模糊的人影映在墙上,斜斜的或长或短。
“孩他娘,这事就这么定了吧!
当兵吃粮,至少饿不死,若是命大混好了,兴许还能有个出息!”
坐在门边靠着门框的老者面容苍老,常年的劳作使得皮肤粗糙,坐着的背有些驼,手里拿着一个烟袋。
烟杆下面坠着一个泛黄发黑的烟袋,说完一句后,拿起吸吮着。
“啪哒,啪哒”
在沉静的屋内却显示声音很响、很脆。
“可是,老五他他只有十四岁啊,年龄这么小......”
坐在简陋、矮小椅子上的老妇人,衣裳破旧,已爬上不少皱纹的脸上流着泪说道。
老者开口道。
“这连续两年蝗灾,不要说咱家,村里有一大半的家里都没了粮食,能进城做工的做工,远行的远行,当兵的当兵。
老三的腿前些年劳作伤了,落下残疾,出去也不能做得什么。
老五这身子骨说他有十六、七的年龄,给人看起来也由不得别人不信!
如今当兵吃粮不但饿不着自己,且还能提前有补贴银两先发下来,日后等他稳当下来了,若是他有心,每个月也能寄些回来。”
说完,老者又闷头“啪哒啪达”抽着烟,屋内老妇低头继续啜泣。
门外,一个身影靠墙蹲在门边,却面朝远方,愣愣的看着黑夜里远方连绵的山脉轮廓,半晌不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屋内屋外一片沉静中,时间一点点过去,夜色下的山村犹显得异常沉寂。
一段时间后,屋外那道身影站了起来,转身走进屋内。
这是一个半大小子,看身架约有十六、七岁,却有些瘦弱,面庞黝黑,相貌十分普通,身着有好几处破洞的旧粗布衣服。
他刚一进屋,看着屋内几人一眼后,低声说道。
“爹,娘,你们不用担心了,村里很多人都出去了,现在家里的收成也只够勉强吃饱。
虽然有村长带领一些人偶尔去山里猎兽,但是毕竟深处是去不得的,也只能在外围偶尔猎到一些野鸡、野兔,都不够分的。
我也想出去看看,家里有三哥、四姐他们,也是能照顾你们的。”
半大小子真实年龄只有十四岁,只是常年在山里打猎、山外耕田,长得快些,但是由于近些年营养跟不上,很是瘦弱。
少年名叫李言,平时少言寡语,自小跟着村里的老秀才同一帮年龄差不多大的孩子一起读过六、七年私塾。
后来老秀才去世后,读书时间越来越少,就时常跟着村里的大人在大青山外围捕猎。
开始只是私自偷跟着跑出去,但是时间长久后,自是行藏暴露,回来少不得挨上爹娘的一顿打骂。
但是山村孩子都是这样,哪个不是在爹娘打骂声中长大的。
李言随着年龄增长,也开始明着跟随捕猎队伍进山,慢慢熟悉了一些野兽的习性,一点点参与了大人们的捕猎。
由于常年在山中水涧中奔跑跳跃,身子长的越发高壮起来。
但是由于这两年闹蝗灾,主要的粮食收成大大减少,家中每顿只能吃个半饱,已不似以前那般健壮,身体消瘦起来。
李言兄妹五人,大姐、二姐分别在他十岁、十二岁时已远嫁了。
四姐李小珠也亦找好了婆家,只是由于这两年蝗灾,婆家本身也不是富裕之户,这样一时却也凑不齐彩礼来娶。
不过,那边答应尽快凑齐彩礼,想来应该也就是这一、两年内会过门了。
三哥李伟前些年却因下田耕地时,不小心被耕具伤了脚踝,因家中银两不足耽误了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