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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屠灭七千妖王蛮王以及五支主力军,这在人族历史上前所未有,但这仅仅是表面的功劳,惊退妖蛮,终结毕参之战,会获得更大的功劳。”
“这一战,击溃妖界的士气,足以让妖界数个月甚至超过一年难以平复。一旦界山城墙上出现李广虚影,前方的亿万妖蛮必将陷入恐慌之中,这些功劳也应该计算在内。”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珠江军将会排在军功榜首!”
一部分人看向军功簿的方向,但更多人却望向苟葆等楚国大学士。
没有大学士开口,因为所有大学士都觉得苟葆已经不配让他们开口讽刺。
反而是一些翰林与进士低声议论,讽刺挖苦。
“幸亏苟葆输了,若是苟葆打击张鸣州成功,我们或许就看不到李广颂的诞生。”
“如此说来,这几位大学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我们鼓励苟葆与张鸣州打赌,或许能激励张鸣州写出第三首传世战诗!”
“现在的问题是,苟葆拿什么与张鸣州赌?”
“脸。”
众多读书人哄堂大笑。
珠江军的人笑得格外开心。
祺山军与苟葆等人满面涨红,即便是文界的大学士也还是大学士,即便各地看不起,也只会在背地里说几句,表面上还要维持一团和气,现在倒好,连那些低文位的读书人都毫不客气当面嘲笑,这已经是非常严重的违礼。
但是,没人意识到自己已经违礼,因为许多人在内心里认为,苟葆已经不配当读书人。
众人还想嘲笑苟葆,但都被方运吸引。
就见方运手里提着一根被旗帜包裹的旗杆,走向界山城墙的边缘。
看到这一幕,所有的楚国人和部分文界人露出恍然之色。
张青枫和王黎两位老将军激动地看着方运的背影,双眼通红,鼻子发酸。
大量的珠江军将士也红了眼圈,他们用力抬着头,望着向前走的方运,双目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期盼,甚至远超过曾经对毕参之战胜利的期待。
这些年,珠江军吃过太多的苦,遭受过太多的打压,背负了太多的污名,完全是被当作楚国的敌人,甚至连一些百姓看珠江军就像看瘟神一样。
珠江军就如同一个被打断全身骨骼的青年,纵然有一颗报国的雄心也无能无力。
全军将士都曾体会过那种被当作叛徒的滋味,每一个军官都曾被连夜审问,有些军官或士兵甚至被逼自杀。
军人没有死在战场,却死在自己的同胞手里。
珠江军的脊梁早就断了,珠江军的魂魄早就散了。
在方运抵达之前,珠江军几乎就是一群断了腿的野狗,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军魂,不知道什么是士气,更不知道何为胜利!
后来,新的珠江侯出现。
但是,在方运刚抵达珠江军的时期,却是珠江军最压抑的时期,因为本应该指挥珠江军的珠江侯,却被鹿门侯当敌人一样防着,有将士曾说过,在鹿门侯面前,新珠江侯连条狗都不如。
那段珠江军最黑暗的时期,军中有一个流言,说上一代珠江军张万空曾经将珠江军大旗树立在两界山,为人族取得辉煌的成就。
除了极少部分珠江军的老人,其余珠江军将士无人相信,但是,许多人没有明说不相信,因为他们知道,之所以出现这个流言,就是一些珠江军的老将领在麻痹自己,在自欺欺人。
只有这样,那些老将士才能抬得起头,即便遭遇鹿门侯的属下侮辱,这些老将军依旧能挺直胸膛,在内心告诉自己,我们的珠江侯,曾经是人族最伟大的英雄!我们珠江军,是文界之中最强大的大军!
不是叛逆!不是逆种!也不是敌人!
但,没人能把这些话说出口,只能默默在心里说,只能默默地承受侮辱。
珠江军的士兵,曾是一具具行尸走肉。
而现在,方运以一诛万王!
珠江军的士兵,活过来了!
每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天降亿万箭光,如水洗灰尘一样,屠灭了数不清的妖蛮。
正如方运临行前誓师所言,他为珠江军带来了胜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