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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欲言打扮完毕出来,已经是完全一副伶伶俐俐的小厮模样。
只是宇文哲明依然止不住眼前一亮,好俊俏的小厮,其实这丫头,不管什么样子都很好看。
“走罢。”他冲她笑了一下,便转过身子,不再去看她,只迈开步子朝前大步走去。
欲言急忙小跑几步跟在他身后。
他二人来得算晚,当他们走到了这定水河边的蚕娘庙附近时,眼前早已经就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了。
庙前已经搭上了高高的台子,台子四周是用稻草扎的稻草山,上面摆着白面做的面茧,高台上扎着花车,四周摆满了各色用绸缎糊成的风筝,蝴蝶燕子美人,各种式样,缎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荧光流溢,徇丽多姿。
不远处还传来锣鼓鸣唱之声,想是抬蚕娘画像的队伍来了,隐隐的还可以听到有人在用沧桑但激昂的声音唱着蚕花歌:“正月过去二月来,三月清明在眼前,清明夜饮齐心酒,各自用心看早蚕,大悲阁里转一转,买朵蚕花糊笪盘——”
欲言三年未曾出来祈蚕,今日见这般情景,面上难免露出几分孩童般的兴奋之色。
“你看,那人卖蚕花做得真好看,可惜你是男儿打扮,要不真应该买一朵来戴头上。”宇文哲明随口这么一说,二人便不由一起回想起三月三那日凌霄花一事,只觉一阵尬尴,欲言更是面上微微一红。
“董姑娘,我那日——”他似乎想解释什么,只是话说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然后眉头微微一皱道:“他们怎么也来了。”
欲言不禁抬头顺着宇文哲明的目光望去,却见陈烟寒并何雪松刘杰的身影亦出没在人群之中。
话说这何雪松,家里是翰林世家,难免有点自负才情,这鄢庄主出的谜题,连续两年未曾猜中,一直耿耿于怀,因此今年这次是无论如何不会放过,所以便去拉了陈烟寒刘杰一齐前来。
陈烟寒素性不喜热闹,本不欲去,等到听说届时会有一极难的谜题时,心中便不禁动了一下。
他对猜谜并没有特别的兴趣,只是不晓得为何,突然就想去看看。
“你看到那个盒子了么,今年的谜题应该就在里面。”此刻何雪松一只胳膊搭在陈烟寒肩头,另一只手指着新搭建的高台上的一盏花车上供着的一个锦盒。
他才不在乎那些花花绿绿的风筝呢。
而陈烟寒却不禁望着那个锦盒微微走神。
那个猜中三十六盏灯谜的女孩,会不会也来呢。
那样聪慧灵动的一个女子,怎么偏偏要是董欲言呢。
他每次见到她,心里都在怨恨这件事情——她不管是谁都好,哪怕家境再贫寒,出身再卑微,不管怎么样,都好,可是为什么偏偏要是董欲言。
正思绪飘摇之间,却闻人群中出现一阵骚乱,他抬眼望去,但见高台上的花车中钻出一个一身青衣的青年男子,长得眉清目秀,斯文腼腆,接着便看见京城第一大绸缎庄益谦祥的薛老板也费力的爬上了花车。
“这盒子要打开了,这盒子要打开了。”何雪松情不自禁的激动了起来。
“你别捉我那么紧。”陈烟寒不禁皱眉笑了起来。
这时,果然见薛老板站在那花车之旁,双手舞了一下,底下拥挤的人群马上就安静了许多。
“咳咳,各位乡亲们,今年我薛万寿先多谢大家捧场了,我知道大家都很好奇今年祈蚕节的谜题会是什么,我这就立刻请天下第一雕刻大师寒剑先生为大家打开这个盒子,谁能猜中今年的谜题,那个最大的蜈蚣风筝就归谁了。”薛老板高声喊道,同时手指了一下悬挂在高台最显眼一处的一条色彩斑斓硕大无比的蜈蚣风筝。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这蜈蚣风筝长约三丈,用的是上好的绸缎,阳光的照耀下,发出耀眼的光彩。
何雪松挤在人群之中,扫了那风筝一眼,然后依旧一脸不屑的仰着头远远的看着寒剑。
“天下第一雕刻大师?我记得夜茗山庄的这位兰君寒剑是以做假货出名的,什么时候成了天下第一雕刻大师了。”
夜茗山庄的人都是神经病,处处标榜自己是天下第一,这自封的天下第一有什么意义嘛。
但见这位天下第一的雕刻大师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