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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帝死后,赵高就一直盘算如何说服胡亥和李斯参与他的阴谋。胡亥向来崇拜自己,对自己言听计从,因此他决定先说服胡亥。
赵高暗中对公子胡亥道:“如今始皇帝已经去世了,然而陛下生前却没有册立太子,只在前几日才赐给长子扶苏一封诏书。长子回到咸阳,肯定就会即位,成为二世皇帝,而你却连尺寸的封地也没有,这怎么办呢?”
胡亥万分惊诧,不知道赵高何意,便答道:“本来就是这样啊!我听说圣明的君主最了解臣子,圣明的父亲最了解儿子。父亲临终既然没有下命令分封诸子,那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赵高脸色阴沉的说道:“公子之言差矣,始皇帝在时如此,可如今始皇帝已死,形势便可瞬间万变!当今天下的大权,无论谁的生死存亡,都在你、我和李斯手里掌握着啊!现在我们就是皇帝的代言人,无论说什么,天下人都得听从。更何况驾驭群臣和向人称臣,统治别人和被人统治,难道可以同日而语吗?我希望公子好好考虑此事!”
胡亥已经明白了赵高的意思,犹豫道:“废除兄长而册立弟弟,这是不义;不服从父亲的诏命而惧怕死亡,这是不孝;自己才能浅薄,依靠别人的帮助而勉强登,这是无能。这三件事都是大逆不道的,天下人也不服从,不仅自身将遭受祸殃,国家也会因此陷入混乱。”
胡亥虽然说得坚决,但赵高知道他已经动摇,只是担心事情不成祸及自身,便继续鼓动道:“我听说过商汤、周武杀死他们的君主,天下人都称赞他们行为符合道义,不能算是不忠。卫君杀死他的父亲,而卫国人民称颂他的功德,孔子记载了这件事,不能算是不孝。
办大事就不能拘于小节,行大德也用不着再三谦让。乡间的习俗各有所宜,百官的工作方式也各不相同。所以顾忌小事而忘了大事,日后必生祸害;关键时刻犹豫不决,将来一定要后悔。果断而大胆地去做,连鬼神都要回避,将来一定会成功。希望你按我说的去做。”
胡亥长叹一声,说道:“现在皇帝去世还未发丧,丧礼也未结束,怎么好用这件事来求丞相呢?”
赵高知道胡亥已经同意,便说道:“不和丞相商议,恐怕事情便难以成功,我希望能替你与丞相商议。”
此时赵高心中万分感慨,自己隐忍了数十年,终于等来了出人头地的机会,心中非常高兴,自言自语道:“时光啊时光,短暂得来不及谋划!我就像携带干粮赶着快马赶路一样,唯恐耽误了时机!”
在说服胡亥之后,赵高把目标转向了李斯。
虽然平日赵高与李斯并无嫌隙,但李斯一向只听命于始皇帝,他并没有把握说服李斯。直到几日前,当李斯得知始皇帝临终前给扶苏发出诏书之时,赵高从李斯冷漠的眼神中看到了恐惧与不甘。李斯也是惧怕扶苏继承皇位的,因为扶苏与李斯并不亲近,他一旦登基,则李斯丞相的地位必然会被蒙恬蒙毅兄弟取代,这是李斯最不愿意看到的。
于是赵高深夜拜访李斯,开门见山的说道:“始皇帝去世,赐给长子扶苏诏书,命他到咸阳参加丧礼,并立为继承人。诏书未及送出,皇帝便去世了,现在还没有人知道此事。皇帝赐给长子的诏书和符玺都在胡亥手里,立谁为太子只在于你我的一句话而已。你看这事该怎么办?”
李斯虽然猜到了诏书的内容,但他所想的一直是如何应对扶苏即位后的局面,并未有非分之想,没想到如今赵高胆敢意图篡改诏书,惊诧之余,非常生气,斥责道:“你怎么能说出这种亡国的话呢!这不是做为人臣所应当议论的事!”
赵高并不在意李斯的怒气,继续说道:“丞相您自己估计一下,和蒙恬相比,谁有本事?谁的功劳更高?谁更谋略深远而不失误?天下百姓更拥戴谁?与长子扶苏的关系谁更好?”
李斯越听越急,方寸渐乱,争辩道:“在这五个方面我的确都不如蒙恬,但您为什么这样苛求于我呢?”
赵高见李斯已经不再那么坚决,便劝道:“我本来就是一个宦官的奴仆,有幸能凭熟悉狱法文书进入秦宫,管事二十多年,还未曾见过被秦王罢免的丞相、功臣能够继续保有爵位,并将其传给下一代的,结果都是以被杀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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