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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老婆婆吹梧桐叶为扇,一扇扇去,金风以一化三,吹拂之处,王玄通、大长老和二长老如乱刃临身,瞬息之间筋骨齑粉、肌肉血泥,面目全非,哪里还有命在。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老婆婆只取较强的化罡境,其余人安然无事。
只是,心理上压力甚大,如亲眼目睹天崩地裂,纵然三名暗卫出道多年,也是瞠目结舌、浑身战栗,至于那王群,早吓得亡魂皆冒,连尿都被吓出来了。
老婆婆无视他人,一双老眼,直勾勾死盯着王群,一步步向其走来,身躯佝偻、白发苍苍,其貌不扬,周身也没爆发出什么惊人的声势,咋一望去,完全就是不起眼的普通老太。
然而,王群却如似泰山压顶,面临着澎湃无边的压力,四肢百骸都在发颤,脸色惊恐,筋骨发软,上半身仿佛陡然沉重数倍,两条腿并没有变细,却是摇摇晃晃的,怎么都支撑不住,十分勉强。
老婆婆走到中途,王群突然从极度恐惧中脱离,醒悟过来,趁着双腿酸软,顺势而为,果断跪了下去,双手撑着地面,忙不迭地磕起头来。
王群面前是青石板铺就的地面,质地优良,坚硬无比,即便普通人用到砍,也未必能留下个白痕。王群却连一丝犹豫都没有,不运元气保护,一口气连磕十几下,看着都疼。
青石板上,一滩血迹蔓延开来,暗红一片,叫人触目惊心。
一面磕头,一面求饶,涕泪俱下。
“伯母,刚才我发了糊涂,胡言乱语,你可别当真啊。我又怎会害吕兄呢,毕竟我们交情那么好。”
“您不讲理,我有点生气了,才说气话的,说起来,也是您有错在先,不能全部怪我。”
“那个混蛋说吕兄是我杀的,他奶奶的,伯母,您可千万不能信以为真,给别人当枪使啊。”
王群眼珠乱转,巧舌如簧,颠倒黑白,蛊惑老婆婆。既然实力玩不过别人,那就只有来软的了。
跫音停顿,老婆婆来到台阶下王群面前,微微低头,俯视王群,冷声道:“也罢,让你死个明白,你看这个。”
闻言,王群也不敢起身,依旧跪着,手掌也仍然撑着地面,缓缓元气头来,额前破个大洞,鲜血淋漓而下,流满脸面,露出惶惑的表情。
上次老婆婆本该完全给骗过去了,突然上门寻仇,看情况还十分肯定,他如何不想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老婆婆一挥衣袖,一道元气滞留空中,在王群面前形成光幕,一副画面展开。正是吕钟遇害时的情形,王群、陈东脸上的狰狞,以及吕钟满脸不可置信都清清楚楚,两人偷袭方位和使用的招式都演示出来了。
演示完毕,老婆婆挥手拂散光幕,冷冷地望着王群。纵然王群一向极擅惶惑他人,一时也呆愣住了,不知才何处着手,进行诡辩。
“前辈,杀了他。”王群心里正忐忑不安,闻言怒目而视,只见是一名过往贴身守护他的暗卫发话,不禁勃然大怒,暴喝道:“你说什么?”
那暗卫本能般一缩,旋即放下心来,王玄通已经死去,王家多半都要解体。这货还在摆公子哥的谱,真是傻冒一个。一念至此,梗着脖子顶撞道:“就是杀你。胆敢偷袭前辈公子,真是罪大恶极。”
“枉我一向那么尊敬你,原来是个无耻卑鄙的小人。我最恨你这种小人了,简直是欺骗我的感情。”另一名暗卫满脸义愤,雄浑元气凝聚剑上,宝剑嗡鸣作响,一股极其凌厉的剑气散发出来。
话语落下,脚尖一点地面,来到老婆婆背后,弯腰拱手道:“还请前辈开恩,让在下代劳,给我一个诛奸除恶的机会。我这一生,最看不惯这种无耻之徒了。”
良久,无人应声,院外有寒鸦呱噪,四处乱叫,不知是否给这边动静惊醒,离开枝头夜风中回旋。
这暗卫脸上表情凝在脸上,旋即讪笑一声,面向前后退,回到远处,全过程保持拱手姿势,表情恭谨,不敢有丝毫不敬。
最后一位暗卫不知打错了那根弦,鬼使神差地开了口:“前辈既不愿让我们插手,那大家就站在一边为前辈呐喊助威,作个见证,也是好的。”
老婆婆没理他。旁边两位同伴却向其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