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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空当中,此刻真的飘起了绵延细雨,而且跟清晨时候有些不同,这细雨只用了片刻功夫,就摇身一变,直接演变成了倾盆大雨。
“停停停!别追了!下大雨了!”
“哼哼……”
被大雨淋了一个措手不及,刚刚还在苗寨里狂奔的萧寒急忙抱着脑袋,一溜烟的向自己的竹楼冲去。
而在他后面的任青也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颇为不甘的跟了上去。
雨越下越大!
黄豆大的雨点砸在竹楼屋顶上,竟然发出如同寺庙当中,敲击木鱼一样的声响。
当然,如果只是僧人敲一个木鱼,或许会让人内心沉静。
但是成片上万只木鱼一起敲响,那噪音只会让人恨不得把耳朵割下来,再一把扔的远远的。
“这么吵?让人怎么睡啊!哎呀!还漏水……快,小东快去拿盆接水!”
烦躁的盯着不断往下滴着水的屋顶,满脸愁容的萧寒此刻却是不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不仅仅让他手忙脚乱,更是打破了广州城内,许多人的计划!
“老爷!老爷!你看,下雨了!”
广州城,西城。被称为三哥的护卫撑着一把旧伞,满脸焦急的在老县令耳边大喊。
而昏厥过去的老县令这时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沉重的眼皮抖了抖,慢慢打开一条细缝。
眼前的世界,依旧有些模糊,不过之前那山一样高的红光,此时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或许,偶尔在某些地方还会窜起一两道火苗,像是被禁锢的火龙,在不甘的向上苍发出挑战。
但是眨眼间,这火龙就被无尽的大雨彻底镇压了回去,只剩几道“呲呲”的动静从夜空中传来,仿佛是火龙最后的怒吼。
“火灭了?”
眼睛一点一点睁大,发现终于不再着火的老县令在三哥的搀扶下,费力的从地上爬起身来。
此刻入目所见,在那帘幕般的大雨下,只有无数的残垣断壁!废墟之上,被烧焦的木梁,仅剩一半的窗框,还在雨中冒着丝丝青烟。
“人呢?人怎么样?”
推开替自己撑着伞的三哥,老县令踉跄的走向前面的人群。
那些原本就居住在这里的人,就这样木然的在瓢泼大雨下淋着,被大火熏烤的漆黑的脸上,一双眼睛空洞而无神。
对他们来说,这个破烂的家,就是他们一辈子所有的财富,如今却在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中,全毁了!
“人死了二三十个!”
一个衙役见老县令走入雨中,撑开伞,连忙从后面追了上去,一边尽力将伞撑在老县令的头顶上,一边撇嘴答道:“都是一些想回家抢救东西的守财奴,告诉他们不要进去,不要进去,就是不听!没想到火这么大,那破房子也太不结实,进去后,房子就塌了,人也再没出来。”
“啪 … …”
衙役话音刚落,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就紧跟着响了起来,哪怕在“哗哗”的雨声当中,依旧清晰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守财奴?”
老县令还保持着挥掌的姿势,一双老眼死死的盯着眼前连伞都被打飞的衙役,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他们守财错了么!他们只想救自己的家,这有什么错!啊!有什么错!!!”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
刚刚被推开的三哥见老县令气的胸膛都在剧烈起伏,连忙上前将不知所措的衙役拖到一边,转头对老县令拱手道:“他也只是气不过那些人舍命不舍财!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以属下所见,此时大人最该调查起火的真相,抓住歹人,给这些百姓一个交代!”
三哥也不愧是久跟在老县令身边的人,一句话说出,立刻让老县令因为愤怒而变得赤红的眼睛恢复一点清明。
“是,这场大火,一定是有恶贼故意为之,你们立刻通知所有百姓不得乱走动!然后以邻里为一伙,相互辨认,一道发现陌生之人,立刻将之扭送过来!”强撑着沉重的身子,老县令眼神扫过黑暗,一字一句的下着命令!
“喏!”三哥闻言,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