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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原吉愣了下。
朱瞻基却没有立即开口,而是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走到夏原吉身边道:
“夏大人可有时间陪我出去走走?”
夏原吉闻言,迟疑了一下就点点头道:“臣领旨!”
听到夏原吉答应下来,朱瞻基立即换了一张笑脸道:
“夏大人不要这么客气嘛,抛开身份,咱们其实也可以做个忘年交的,你也是知道的,我对夏大人可是极为佩服的,整个大明在我看来,就夏大人一人就顶了半个青天啊!”
“太孙殿下谬赞!”
夏原吉闻言脸皮抽抽了两下,他对朱瞻基现在也是有所了解了。
这纯属是个属狗不要脸的,和你好时一口一个夏大人,夏尚书的,
说话要多好听就有多好听,能把你骨头都给吹酥了。
但是一但不开心了,那翻脸绝对比狗都快,上一刻还是夏大人,下一刻就会变成夏老头。
朱瞻基没理会夏原吉的表情变化,抄了纪纲的家,现在的夏原吉在大明朝堂,那可是个名副其实的老北鼻,走到哪儿都是有人捧臭脚的嘚嘚儿,
这也是为难了其他六部的官员,碰上了这么一个一毛不拔的嘚嘚儿,万一一个不小心惹的这位老北鼻不开心了,搞不好下次一个子儿都甭想从户部要到。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老嘚嘚儿。
现在这位户部老北鼻可不是以前户部仓库跑老鼠的嘚嘚儿了。
以前是真没有,对这个老北鼻再好也甭想要到,
但是现在人家是真有钱,给不给,给多少那就全看老北鼻心情好坏了。
两人走出乾清宫,立即有太监送上一件厚厚的棉袍。
十一月份的应天府,虽然今年的第一场雪还没下下来。
但是从温暖如春的乾清宫里走出来,却是仿佛跨入了两个世界。
特别是南方的冬天还与北方极为不同,北方的冬天属于干冷,只要穿的衣服足够厚,大冬天的总能在外面瞎溜达。
然而南方的冬天却有所不同,出了大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子妖风,即使已经将整个人都裹进了厚厚的袍子里面,但是这妖风也总是会找到机会,趁你不注意的时候给你来上一下。
这也就导致了一个结果,北方人的眼里,冬天总是很欢快,撒了欢的在外面浪,
但是南方人的眼里,几乎压根就没有冬天的这个概念。
因为南方人的冬天不是在被子里,就是在被子里,能不出门就会尽量不出门。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一出门会不会就被一阵妖风吹成个“梅超风”
“夏大人觉得这应天府的冬天如何?”
朱瞻基走在宫殿的廊道上,面上带着笑容,转过头看向夏原吉问道。
“应天府的冬天自是很好的,如果加上一场瑞雪,那明年的大明或许又是一个好收成了!”
夏原吉闻言笑道,话落,又将话题一转,直接问道:
“就是不知道太孙殿下,想说的生意和这应天府的冬天有何干系?”
“生意的事儿不急,夏大人咱们先聊聊应天府的冬天吧!”
朱瞻基摇摇头,他也是和夏原吉几次打交道中,吃足了经验,问这老头要钱不能太直接,得讲点技巧:
“刚刚夏大人说应天府的冬天很好,这句话在我看来就有些言不由衷了,比如这应天冬天的风,刮在人身上就像是带着刺的钩子一样,此时走出皇宫,我想街道上的人应该也不会太多吧?”
“诗里面总是将风花雪月描写的很好,让人心生向往,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而诗的外面呢?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都城十日雪,庭户皓已盈,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朱瞻基美美的背了几句诗,感觉自己重生的如果不是晚了点,或许这一刻,夏老头已经高呼大才子了吧?
哎,可惜了!
这么好一个装逼的机会,就白白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