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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的人,很快准备妥当出行。顾石诺坐在马车里面,他与季安宁商量着说:“我们家还是要备上一辆马车,方便我们自家人的出行。”
季安宁瞧着他的神色,说:“行。”顾石诺瞅着她痛快的神情,笑了笑,说:“懂得持家的人,一定会认为租马车才方便?”
季安宁继续冲着他点头说:“我听十哥的话,家里生计由十哥负责,自然是十哥如何安排,我如何行事。”
季安宁自知她是外务不精,内务尽量清明的人。如她这种性情的人,如果不是顾石诺本身的条件合适,季家绝对不会把她嫁进顾家去。
文人通常是最懂得文人,季家虽说不是真正的文官出身的人,可是季家的男人,一个个喜欢读书。
顾家一样不是文人当家,可是世家子弟几代之后,都容易惹上文雅爱读书的毛病,当然他们比别人家的更加有条件,还会喜欢做一些雅致的事情。
文人的雅事,却不是一般人家供得起。而且文人们大多是心思细腻动人,顾家就有好几位爷有那样的爱好。
季安宁这一趟在顾家,自然是听说过那几位爷的雅事。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当之处,有时候,收藏也能在遇到难事的时候,换成生存的银子。
顾石诺瞅一眼一脸相信神情瞧着他的季安宁,他只能笑了笑,说:“我们暂时不用置马车。你受不了后院里的味道。
王四打听得清楚,在距离我们不远处的人家,家里就是做这个行当。”季安宁轻舒一口气,问:“那王四有没有打听到,附近有没有寄养马的马场?”
顾石诺瞧着她轻摇头,说:“如今住在这里的人,最早也只是比我们早一年。何况原本都城外,早有驻军,我们这些人,只怕是另有安排。”
季安宁惊讶的瞧着他,她怎么听着他的话,内里另有别的事情。只是顾石诺镇静的神情,让她很快的安心下来。
她从来没有盼望过夫婿做得高官,她盼着顾石诺的仕途顺畅,只因为他是一个有为愿意做事的人。
有翅膀就想要高飞,能来到此地的人,只怕无人能小瞧。她深吸一口气,说:“十哥,我和邻居们会客气友好来往。”
顾石诺瞧着她笑了起来,说:“顺着你的本心行事,你与人交往的时候,你不必事事迁就与我。我有本事,自然就能够得到提升。”
季安宁不是长袖善舞的人,可同样她也是那种不会主动惹事的人。季安宁瞧着他,故意伸手涂抹一把额头,笑着说:“幸亏夫君宽容,容我自在交友。”
季安宁与顾石诺相处得越久,她越能体会得了他的通达。只是这样性子的人,只怕是经过许多的事情,才能看破人生的一些虚实。
季安宁觉得两世为人,她对许多事情都看不破看不清,只能选择随遇而安的大众生活方式。
如顾石诺这般,在小小年纪的时候,就要面对祖父祖母无情无义,父亲无心母亲待他只有利用之心,而他却一直能心思端正的活着,这应该是顾家祖上积下来深德。
顾石诺扫一眼季安宁,他听一听外面的动静,向着她说:“快到了。”前面立时传来车夫的知会的声音。
一家人在河边下了马车,车夫与顾石诺约了来接的时辰,便架车离开。而王四驾驶的马车,则因为他只租了车,没有用车夫,而停在河边。
不远处的青山,近处的小河,只是不曾见到人家。而河边已经有早来的人家,瞧上去一家人正和乐无比。
顾石诺领着一家人,距离那一家人较远的地方停下来。王四从车上搬下来柴火,而顾石诺带着妻儿去亲近河水。
河边遍地的石头,季安宁只能松开孩子们的手,而由顾石诺独自照顾两个孩子。顾石诺时不时会回头过来瞧几眼季安宁,见到她注意行走,他便把心思全放在孩子们的身上。
河水很是清澈,还能望见水面下流动的鱼。只是瞧上去鱼都不太大,而且游动得非常灵活。季安宁把手伸向河水里面,天气热了起来,河水却显得有些凉爽。
两个孩子把手伸到河里面,两人欢喜的在水中玩耍起手来。顾石诺满脸笑容瞧着两个孩子,而季安宁的心思则放在河边圆圆的石头上面。
顾石诺侧头瞧见到她的神色,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