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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氏笑看着季守业,她反手握住季守业的手,两人的手,都不再有年青时的生嫩感,却在交握在手里时,觉得最为安稳。布氏笑着说:“你待我的好,让我觉得做什么都心甘情愿。再说,我遇见的是你,我信你性情象母亲居多,你不会让我有后悔的时候。”
布氏对季守业人品的坚信,令他一向冷峻的脸色,都缓和下来,他低声笑起来感叹说:“我一直庆幸,你是我的妻子,多亏你一直陪在我的身边。要不,当年父亲母亲两人之间突如其来的变故,足以让做儿女的人心神大乱。”
布氏笑瞧着季守业说:“都过去了,如今父亲和母亲各自安好,我们做晚辈的尽了能尽的孝心。”季安业瞧着布氏神色平和,他非常感叹的说:“儿女亲事上面,一定要慎之又慎。当年我外祖是瞧中祖父官家的身份,想着母亲生得不错人也能干,嫁进同样农家的人家,不如嫁到季家来。
父亲年青时,品貌瞧上去也行,他又自认样样皆好,自然是有些瞧不上眼农家女出身的母亲,可是家里的条件不行,他在亲事上面,没有做主的权利,只能认命下来娶了母亲进家门。当年我家许下你家亲事时,母亲把那些话跟我说了说。
说她不愿意我成亲后,心气一直不平怠慢你,两人委屈着过日子。她让我在远处瞧一瞧你,自个决定下来要不要迎娶你。那一日,我在远处瞧着你,你一脸笑容跟身边人说话,我只觉得谁都没有你的笑容明亮。”布氏的脸红起来,季守业从前不曾提过这事情,她一直以为是因人牵线媒妁之言成就两人的亲事。
布氏曾经担心过季守业心里会瞧不上她,可是两人成亲相处下来,季守业待她一直是体贴细致。她在生下长子次子之后,见到季守业对她始终如一的好,那心安下来。夫妻两人说着从前的事情,把互相初次相见的事情,又提了提,才知在成亲前,他们都曾经见过对方。
两人这一时忘却现实中的麻烦事情,同时忘记季老太爷执意要去城外十层道观修道的事。前一阵子,季老太爷不知从何处听说十层道观的名声,正闹着季守业兄弟要陪着他去一趟,他说他现在要清心度日,要他一直在家里呆着,他是怎么也无法静心呆下去,要想他长寿,就让他去道观参悟大道所向。
十层道观在熟州城也算是小有名气的道,观里道观主的医术不错,他对穷人,一向不收诊银只收药材费用。可是对求道之人,那价码就不低了。季守业的眼神暗了暗,跟布氏说:“父亲执意要去十层道观,我跟二弟要求他,先把身边的人清理干净。
我看那个宝花小小的年纪心眼奇多心思也不下,她的生母的根子坏了,这次要是能借机把她清理出季家,你和儿媳妇理家当事就省心。”布氏轻轻叹气,凑在季守业的耳畔低声说:“这一回,父亲心里有数,他再也伤不起精气,主动把后院里的人,又清了一遍,后院走得快空起来。
那个女人的心思已经活泛起来,我听人说她在打听外面的行情。她还能再嫁再跟人再生子,这都不是难事,只是父亲现在不曾松口让她走,她也不敢表现出想走的心思。再加上有宝花那样一个女儿,为人母的心,让她一时迟疑不定。”
季守业心情烦闷起来,他低声说:“她要是想把孩子带走,也由着她带走吧。”布氏苦笑起来说:“那孩子年纪小小,只怕早已成精。她现在是那女人走一步跟一步,心里大约也明白生母想舍了她的心思。那个女人是绝对不会带孩子走,父亲也是绝对不会许那孩子离了季家门。”
季守业眼里闪过愤慨的神情,他是嘲讽的笑了起来,说:‘父亲不知如何做得出来这些事情,他将来如何去面对祖宗家法,让嫡长子帮着他养他的妾室和庶子女。我是清了一批又一批,幸好他以后再不能给我们添上什么上不了台面弟妹,我再操十一二年的心思,这事就能一拍干净。”
布氏心里也烦躁起来,虽说季老太爷的庶子女的人数不多,可是做父亲的人,要长子长媳妇来操心供养他们长大,不管放到哪里去说,都有些说不过去。季老太爷生而不养,可是季守业夫妻却不能放任下去,只能他们操心供养他们长大。
布氏一直担心着,这些人将来会不会成为白眼狼,反过来为难他们。布氏尽量在一定的范围内,对他们的照顾,做得让他们无可挑剔。布氏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