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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军兵临扬州城下后,陈邦彦召集部署商议破城之法,决定攻取西城外的高坡,居高临下的轰击西城,同时以水师之利,战船直接攻城。
可以,明军这两个月来的所有行动,都是根据定下来的这两个方略在行动。
陈邦彦一面让刘顺共取高坡上的石寨,一面让胡一清敦促民夫挖掘水渠,一面积极备战,而为了减少伤亡,让士卒熟悉扬州情况,他还下令让民夫用挖渠的土,在大运河边,按着扬州西城的规模,筑了一段一模一样的土墙。
他让士卒将大运河当做扬州的护城河,将土墙当做扬州西城,让数万士卒在此进行轮训,先熟悉情况。
陈邦彦一行从石寨下来,去视察水师准备的情况,经过此段操演场地,便见千余明军精锐扮作清军站在土墙上进行防御,另一方是十艘战船,他们靠近土墙,躲在船内的士卒,从船上搭起长桥,进攻土墙,喊杀声响成一片。
士卒们使用的武器除了未开刃的刀剑,没有枪头的长矛和箭矢以外,其他基本与战斗一样,陈邦彦给扮作清军担任防守的忠武镇广武营下了命令,要是他们能阻止轮训的人马登上土墙,便有奖赏,若是让哪部轻松登上土墙,便要遭受处罚。
一个社会,总会有许多鄙视链存在,在明军中同样有许多鄙视链,比如忠贞镇看不起忠武镇,而忠武镇又看不上浙系、唐系等地方镇军,地方镇军又鄙视下面的府兵和土司人马,总之就是这样一层层的鄙视下去。
忠武镇广武营的指挥使,是前些日子从后勇镇提拔上来的王光恩,虽是由镇军提拔上来,但对于轮训的镇军那是一也不留手,那是往死里教育,这两个月的训练,已经造成几人死亡,数百人受伤。
陈邦彦等人从训练处经过,土墙上正进行激烈的拼杀,忠武镇的士卒对于兄弟部队,一也不留手。
汉子在军中精力旺盛,本就没多少机会发泄,平时就爱干打架斗殴的事情,各部之间常有摩擦,可聚众斗殴,毕竟是犯了军法,要吃军棍,还要受到长官责罚,做过之后,基本都会有些后悔,但这轮训就不同了,是他们名正言顺发泄旺盛精力的场所,特别是遇上了唐系或者浙系的士卒来演练,双方都眼红的很,各种阴招都往对方身上招呼。
起初,忠武镇那是大展神威,谁来揍谁,鼻孔朝天蛮横的不行,可随着演练时间一长,便也渐渐有些吃不消了。
陈邦彦听着喊杀,看着不断有士卒被抛下来,掉入水中,停了下脚步,吩咐道:“今日操演结束后,便暂时停下来,让士卒们养锐几日。”
“末将知道,回去便吩咐停下,取消明天的轮训。”
刘顺领命,陈邦彦头,正欲提步,这时土墙上却忽然爆发一阵欢呼,原来是进攻方终于拔了守军旗帜,将自己的旗帜插上城头。
一名鼻青脸肿的千户,同占据土墙的属下,正举着兵器放声欢呼,仿佛真打下了扬州一样。
陈邦彦又停下步子,笑问道,“今日轮训的是谁的人马?”
“是武卫军,李元胤的人马。”刘顺脸上有些不太高兴。
原来是江西的人马,陈邦彦摇了摇头,轻轻拍了一下刘顺的手臂,然后笑道,“这很不错,是个好兆头,今晚让人送一批肉食给李元胤部,当然广武营能将他们练出来也有功,也要送些过去。”
跟在后面的幕僚立时记下此事,然后告辞先去督办,免得火头营到时候匆忙。
一行人离开了士卒轮训处,道了大运河边上。
这时沿着运河,七八十多条明军战船,正沿着河边停泊,数千工匠正忙碌的对船只进行改造。
这些战船都是挑选出来的帆桨战船,工匠们正将容易被火箭燃的船帆全部卸下来,然后在船楼上安装挂梯,只要船只靠近城墙,梯子直接挂在城上,士卒就可以从与城平齐的船楼上,直接冲上城头。
当然船只冲入护城河,接近城墙,城上的清军必然要进行反击,为了防备城头上火炮、火箭,城内的砲石对战船进行攻击,工匠们还在船身上外挂了一层木板,上面覆盖湿牛皮,就像给战船批了一副盔甲,虽不能完全抵消城上的攻击,但却可以起到一定的防御作用。
火药、火油、牛皮、精铁,这些都是战备物资,特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