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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争将商约地点定在苏州城的醉香楼,提前两天就来,除了要安排一些事情以外,其实也是自己心中想来体验体验。
“诸位看官,月生有话传出来了!”
刚踏进门,王争便听见一声兴奋又急切的呼喊,听完这个话,楼内寂静了一瞬,紧跟着又是咋呼开来,里里外外都挤满了人,不少人伸出脖子惦着脚尖去喊。
“月生姑娘呢!”
“我们要看月生姑娘,让她出来!”
醉香楼有三层,周围挂满了红灯笼,颇为喜庆,到处都是乐器的鸣奏之音,上下不少衣着靓丽的青楼女子来回走动,好像天天都在过节。
楼上一些男男女女对这边指指点点,都在有说有笑的谈论着什么。
那老鸨虽然年近四十,皮肤有些松弛,但能看得出来,年轻时候也该是一枝花,算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这老鸨的丰臀在众人面前不断摇晃,站在一二层的中间,挥着手喊道:
“诸位看官,月生姑娘有话说了,今儿哪家公子出的银子最多,就唱哪家公子点的曲儿~~”
听到这个欲盖弥彰的话,周围那些早就红了眼的人当即又是叫嚷开来,一个身穿黄色绸袍,明显是城内大户子弟的人挥手叫道:
“都别争了,我出五十两,唱一曲山映月!”
话音刚落,早在周围待命的仆人看见自家老鸨的眼神,立马嘿嘿笑着端上去一个盘子,将沉甸甸的银子接在上面。
另一名手持折扇,青衫翩翩的斯文士子忽然起身,嘴角微微一翘,将手里两锭银子举了举,说道:
“我出一百两!”
这个时候,王争早就寻了个清净的地方坐下来静静看着,现在一手端着茶杯小口小口的唆饮,另一手则放在桌子上不断点动,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原本那些豪门子弟一掷千金没什么稀奇,但这些文人士子竟然也出价不菲,这就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按理说,文人们都把两袖清风挂在嘴边,并且看方才说话的士子,在朝廷上没有什么职衔,应该不会有这种身家,想到这里,王争微微皱眉。
“一百五十两!”
“老子出二百两,都别和老子争!”
争抢还在继续,在周围这些公子哥的哄抬下,原本只是五十两一曲的价格,现在竟然已经涨到了二百两,而且还在不断有人抬价,真的只是为了听一首曲子?
王争倒是想不明白,这些人到底图的是什么。
不过此行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学那些豪门阔少的作风,所以任凭其他人如何争抢,王争仍然是静静坐在一边看着,根本没有任何出价的打算。
要知道,二百两足以让一般的农家过上许多年殷实富足的日子,况且山东军摊子大,处处都要花大把银子,为了听一首曲子根本不值得。
下面的仆人忙着到处收银子,老鸨站在上面不断的煽风点火,不断去捡地上散落的碎银,不仅脸上笑的合不拢嘴,心里一样是乐开了花,心道这宝贝干女儿还真是自己的摇钱树,没枉费自己在她身上花费这么多心思和银钱。
忽然间,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一队身穿盔甲的兵将阔步走进大门,老鸨和众人回头看过去,纷纷吓了一跳。
老鸨眼睛灵活的一动,立马迎上去:
“哎呦~,原来是高将军来了,真是让醉香楼蓬荜生辉啊!”
姓高,看来不是本地的城防营将官,王争同样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兵马敢在山东军镇守的苏州城有这么大派头。
但是一回过头,王争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住。
身后那些亲兵同样是面面相抵,这些兵将都穿戴着熟悉的红色盔甲,从头武装到了牙齿,能有这种装备的不是别人,正是山东军下辖外系兵马的装束。
来人一脸蛮横,腰间挎着钢刀,大摇大摆的带着兵丁们走进大门,充满蔑视的看了一眼周围那些人,冷哼道:
“月生呢,老子说过了,今日就要把她带走!”
“这...这....”老鸨脸色为难,说道:
“高爷,月生卖艺不卖身,再说月生可是咱们醉香楼的命根子哪,些客官都出银子要听曲儿呢,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