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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周氏的咄咄逼问,连如信沉默了。
他记得刚成亲的时候周氏不是这样的,是什么时候开始,周氏便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从跟连颜玉有争执后?从连婧函出生后,是安红韶进门后?还是从连信期升官后?
左右也记不清了,连如信不可抑制的叹了口气,他没有与周氏起争执,只是走过去,淡淡的说了句,“莫要生气了。”
周氏看着连如信的眼神,眼泪不由的落了下来,说不上为何掉落,就是一只落个不停,“你现在,是厌烦我了吗?”
她没有错过连如信眼里的烦躁。
连如信将人揽在怀里,“你如今有着身孕,莫要想多了。”
莫要,伤到肚里的孩子。
只是将人重新扶着回到椅子上的时候,才又说道,“我知道不忿什么,可是,母亲做到这一步已经足够了,我不能要求她像我亲娘一样,因为,我自认做不到如二弟那般。”
总是不一样的,这是人之常情。
若真出了事,能为连母做主的,豁出一切的还是连如期。
自己的母亲早逝,与连母无关,这么多年了,作为继妻她在连家无可挑剔。
手揉了揉周氏的头发,“咱俩过日子,别老想那么多。”
在连如信眼里,周氏并不坏,她刚开始没有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过安红韶,也真心想过提点,只不过这一件件事堆在一起,她的心里总是会有那么一角落,怨恨着谁。
看周氏抽抽嗒嗒的,连如信更是软言软语的哄着。
在最后没法子了,只能拿周母说事了,长辈在这,周氏若是哭厉害的一会儿眼肿了,让长辈担心。
怀着身子到底是容易累,没一会儿周氏被睡下了。
连如信整了整衣裳,走到外头,直接去了小厨房。
周氏如今怀着身子,容易多愁善感,可是下头的人是一个个都有孕了吗,都失了理智了吗?做事竟也这般没分寸。
你若是周氏因为有孕,突然闻到包子味想吃了,可是外头的确实怕不干净,莫要说下头的人了,就是连如信在这,都会亲自豁出脸面,跟人家二房讨要两个来。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不是这么回事的。
是周母故意试探的,人家二房好说话,不是人家真的是多害怕这个大嫂,人家是不愿意跟他们计较。
真要因为一个包子面被下了脸,他们不得白挨着?
连如信也知道,这事不是下头的人能拒绝的,所以也没罚他们,只将人好一顿骂,以后做事掂量着点,若是实在没法了,着人禀报自己一声。
连如信一直是给周氏脸面的,即便是乳娘犯错,连如信也是将人叫在一旁,不让外人看笑话,今个却还是头一遭,当着下头的人面的,说周氏办事没分寸。
另一边,安红韶从包嬷嬷这出来,天上开始落雨,抬眼便瞧见,连如期撑着油纸伞在门台下等着自己,腰间的还用的是自己在他生辰那日,送的腰封。
“你这也能寻的到。”安红韶走了几步,头上便撑着连如期送过来的油纸伞。
她可记得,准备的好衣裳里头,并没有放这个。
连如期扯了扯嘴角,“怎么,自己家里头还有我找不到的东西?”
上次走的匆忙,都没仔细看,今日拿在手中里里外外的可算是看得仔细。
瞧着密密麻麻的阵线走角的痕迹,这走的不是线,是安红韶的心。
安红韶推了连如期一下,却被连如期一下子夹住了安红韶的手,在外头人看来,就好像安红韶在挽着连如期的手臂。
恩爱情长。
夜里的时候,连如期少不得又一阵折腾,这么些日子不见,大有一种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安红韶这才来完月事没几日,以为自己经不起这么折腾,可谁曾想过,今日竟能奉陪到最后。
月光的光芒照了进来,外头打更声悠远的传来,连如期墨色的眼睛盯着安红韶,难得安红韶没有昏睡过去,仿佛一只野兽在准备撕咬自己的猎物。
极其痛快的撕咬。
可是理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