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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自己三岁多的小女儿,看周氏这样,也没个心情陪孩子了,等着老二出来,自己的女儿怕是会被冷落。
突然间觉得有些疲惫,甚至心中有些老意。
大概确实年岁长些,肩上扛着的东西太多了。他不仅是朝廷的官员,也是周氏的夫君,连婧函的父亲,每一个都是他要担负起的责任。
不能逃避。
无力的揉着眉心,一股子窒息感围绕在周身,挣扎不开。
周氏眼眶红红的,这么些日子她跟连如信渐行渐远,想拉也拉不住,她强忍着歇斯底里呐喊的冲动,“同样的兄弟,父亲母亲偏袒二房,官品是她们的,今个我瞧见了,好东西也是她们的。”
连家上下,要将连如信这个嫡长子放在何地?
“够了!”连如信不想再听周氏再这絮叨,“你的意思是要查账吗?查母亲有没有偷偷的贴补二弟?”
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可计较的?
连如期的月俸银子到底也比连如信的高,人家那边过的好又能如何。
再则说了,公中的东西,说到底那也是连父的,人家还活着呢,想给哪个儿子便给哪个儿子,你若是真不惯,有本事分家另过啊。
都说养儿防老,连父又不光他一个儿子,哪怕连父老了自己不管呢,人家也不会落破的没吃没穿。
争到这个地步,真的是一点意思都没了。
吃相有些难看。
周氏不停的擦着眼泪,“是,是我活该,找的夫君比不是她的。”
若是嫁的夫君有出息,她何至于受这个气。
听了周氏的话,连如信突然轻笑一声,“不只有这些,你还差个太傅外祖。”
如今李太傅在朝堂上的分量越来越重,安红韶的身份水涨船高也合情合理。
一句话,堵的周氏张这个嘴说不出来。
连如信摆了摆手,“行了,回去好好的养身子,莫要争到最后,什么都白争了。”
周氏掩面哭泣,低头离开了连如信的书房。
快出前院门的时候,周氏回头看了一眼,连如信素来心软,她以为连如信会同往常一样,追出来哄自己的。
可是这一次,是真的离了心,连如信的书房,便是连珠帘都不动的。
到底她们过成了其他人。
嬷嬷在旁边看着周氏失魂落魄的样子,满满的都是心疼,“夫人,您不要每次见面都跟大爷吵,男人嘛,您还是要哄哄的。”
跟自己男人关系闹僵了,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周氏擦着眼角的眼泪,“他变了,变了。”
自己就是爱抱怨抱怨,怎么就让人难以忍受了?
嬷嬷长长的叹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两口子过日子,是要并肩而行,并非一方对另一方的无条件包容。
或许成亲的日子短些的时候,一股子热络劲,哪怕是缺点也能觉得可爱包容。等着成亲的日子越来越长,关系反而开始变淡,少了那些风花雪月的情事,而是势均力敌的前行。
这个转变,或许会在经年累月中慢慢的转变,或许是在哪个机缘下,忽然间就改变了。
她的小姐啊,还是没适应这种转变。
周氏满眼的悲伤,原来他们也可以走到两看生厌。
连如信在书房坐了很久,久到起身的时候腿都有些麻了,而后抬起手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都扔在地上,此刻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无能。
差事差事做不好,家里家里的事也做不好。
朝堂上,庞闻都要流放了,冯阁老这边还是过不去,他每日里就是闹,闹了圣上闹庞家,可是无论闹谁,都没人有什么说法。
庞闻离京那日,艳阳高照,晒的人连眼都睁不开。
狱卒们汗流浃背,一个个都沉着脸。
偏生,刑部的人护送庞闻左右,他们有气不能发出来。
庞闻瞧着是有些憔悴,可是眉目间倒是坦然。
冯阁老追出来的时候,庞闻面上还挂着笑。
“畜生,你这个畜生,你怎么不去死?”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