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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文府现下已经到了,平日总爱穿着长袍,这会儿个也不知道从哪里寻买的的做活的小袄,因为天冷,双手塞进了袖子里,倒是跟庄子口那些闲聊的老妪一般。
“安东家。”葛文府躲了躲脚,身子因为冷不自觉地弯着,“我这扫雪,想着你这能出人吗?”
这雪终于停了,路上积了不少,这眼瞅就要过年了,路上走不动道,年这也过不好。
若是各家只管自家门口的,而大路等着衙门处置,那得等到猴年马月?
葛文府一早就开始清雪了,这会儿清到安红韶门口,想着那日瞧见安红韶手底下也有不少人,便过来问一句。
“可以调几个过来。”安红韶点头,让金蝉去选几个现在有空的。
安红韶往前迈了几步,瞧着葛文府冻的耳朵通红,忍不住摇头,他一个文弱的书生,倒是什么都想做,而且还做的实实在在。
因为下雪在屋子里窝了好几日,安红韶今个难得出来走走,碰到他们扫雪难得出来瞧瞧。
院子里头,安红韶的人自然已经清扫的干净。
只是外头路上,白茫茫的一片。偶有行人路过的留下的脚印,瞧着已经冰上,反而滑的很。
路着实是不好走。
葛文府从安红韶这出来,便加入到扫雪的队伍里了。这天到底冷的厉害,也有出来扫雪的,不过扫两下就赶紧搓搓手。
葛文府的人全被他带了出来,在这低头猛的做活。
叮铃铃,叮铃铃。
远处出来了马车的声音,扫雪的人赶紧往两边让路,雪天路不好走,马瞧着也都是小心翼翼的。
这个聚了不少扫雪人的,这做活的时候也就算了,这会儿个停下来,冷风吹的人一直打喷嚏。
也许因为这一截的路清扫了,车夫便扬起鞭子让马脚下的步子快些。
谁人想到,恰在这个时候,马滑了一下,而正好旁边有打喷嚏的声音,马惊了一下。横冲直撞的。
一切速度很快,等着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在墙边停下来了,而葛文府却躺在地上。
小厮们赶紧围了过去,“主子,主子。”
安红韶也让金蝉扶着赶紧下去瞧瞧。
车夫这会儿个也下来了,瞧着葛文府躺在地上,不过瞧着眼神清明,大约是皮外伤,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足够你看大夫了。”
语气中,还有些不屑。
一看对方这个态度,葛文府如何会忍?让人扶着强撑着站了起来,“你这话何意?我差你的银子吗?”
车夫大约没想到会遇到脾气硬的,“那你意欲何为?”
“你既撞到了,该是先道歉,而后送去大夫那,不是拿几个银钱,在这装阔气!”葛文府声音很大,即便吹来的风,也压不住他这激昂的语气。
马车里传来了一阵笑声,“我倒是要瞧瞧,谁脸这般大,让本公子道歉?”
此刻,从马车里下来了一位,穿着华服的少年,眉目里都是桀骜不屑。
葛文府也不怕,“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葛家文府是也,我的脸不大,但你家家仆伤我却是真。”
“你就是葛文府?”少年人应该是听过葛文府的名号,一听这名字随即变了脸色。
而后咬了咬牙,不情不愿的上前道歉。
葛文府也不为难他,看着他穿着富贵,该是有银钱的公子哥,那正好让他能寻些人,跟着一起清扫街道。
至于赔偿的看大夫的银钱,正好今个跟着一块过来的百姓,大家也不能白做活,换成碎银都分一分。
葛文府一直说到事情有定论,这才有心情管自己的腿。
因着在安红韶的门口,安红韶便让人抬进自己院子,不过去的是下人房,而后去请大夫过来瞧。
安红韶穿着大氅在门口站着,金蝉将她的手炉已经换了两次了,大夫这才出来。
看着刚刚葛文府跟人家义愤填因的争执,以为精神这么好该是无碍,谁曾想,血已经顺着裤腿往下流了,不仅有外伤,骨头也扭着了,刚刚给他正骨的时候,葛文府都疼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