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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晨。
郑清从睡梦中清醒后第一件事,就是握住了自己塞在枕头下面的那块黑宝石,在脑海中努力想象它变成小黑猫的模样。
冰凉的石头让他昏昏沉沉的大脑迅速清醒过来。
“已经有些模样了。”
做早课时,萧笑这样评价郑清手中的宝石:“估摸着再有一个月,或者更短时间,你的小猫就能活过来。”
倘若没有昨晚猫果树上那只小白猫的对比,博士的这句评价肯定能让郑清心情好一整天。但因为昨晚已经见到活过来的小猫,所以博士愈是夸奖,郑清愈是沮丧。
这份沮丧在他进教室看到那只在蒋玉肩头爬来爬去的小白猫后,变得愈发强烈。
周二上午是一节占卜课。
以及一节时间转换的二阶战阵理论。
理论上,刚刚过去一个多星期的上林苑春狩还应该在班上同学们的热议范围内,郑清也做好了继续承受各种奇葩流言袭击的准备。
但他显然忽略了大众的健忘程度,以及昨天白天那场变故的影响。
“从来没见过那样的场面!从来没见过!我叔祖在贝塔镇住了小两百年了,印象中从来没有见过学校守护法阵全力开启时的模样”
“你之前不是说过你叔祖已经老糊涂了吗?他那种情况,不记得很正常吧。”
“你们俩争论记得不记得、见过没见过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堂哥女朋友的表舅家的小儿子就住在贝塔镇靠近北区的那条街上,他说那条蛇露出了的部分就几百米长,北区一小半街区都被直接压垮了!”
“贝塔镇邮报统计了几十个目击者,大家异口同声判断,那条大蛇绝对是大巫师级别的妖魔!只不过暂时还没弄清它的底细。”
“不一定是妖魔吧,如果真是大妖闯到距离学校这么近的地方,不可能雷声大雨点小,最后稀里糊涂结束。”
“学校后来不是发通知说属于‘紧急演练’吗?公孙小狸也反复强调所有安排都是年度内计划好的是吧,清哥儿?你是助教,你跟大家说一下呗?”
郑清一边瞄着蒋玉的小猫正努力从她帽兜向外爬,一边竖着耳朵心不在焉听路人们的闲话,同时匆匆向教室后排走去,却冷不丁被人拽住了袖子。
“什么?”
他茫然几秒后,迅速回过神,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含糊应付道:“啊,对对,小狸姐说的对昨天那个事情确实是年度计划,都是安排好的。”
公孙小狸是助教团的发言人,对于昨天的事情,郑清能说的并不比她更多。
手忙脚乱摆脱众人围堵,回到属于他的角落,年轻的助教同学才重重松了一口气,摸了把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
“太疯狂了。”他咕哝着。
“比我们昨天经历的那些事情还疯狂吗?”萧大博士似乎正专注于他的笔记本,却立刻一心二用,顺口嘲讽一下自己的同桌。
郑清假装没有听出他的阴阳怪气。
“报纸上有什么大新闻吗?”他踢了踢前排胖巫师的凳子。
辛抓着一盒鸡米花转过身,另一手拿着一份报纸,非常简洁的总结道:“有啊,很多。比如昨天傍晚在北海狩猎的黑森林猎队意外捡到一头昏厥的达罗海龙,它是被某个地方传来的高阶气息吓晕的;比如白丁世界北苏拉威西的强烈地震突然停止,甚至不远处一座正在喷发的火山也突然熄灭,引得白丁科学家们抓光了头发;再比如威廉姆·戴尔实验室的兀鲁伯魔法塔同时观测到了‘太白食昴,荧惑守心,长庚伴月’的现象,还有谣言说看到旱魃”
郑清听的稀里糊涂。
完全不理解邮报或者校报为什么会关心白丁世界的地震。
“等等,你刚刚说太白伴月是什么意思?”他不得不出声打断滔滔不绝的胖巫师,语气难掩困惑:“这种星象很少见吗?”
辛胖子抬起眼皮,瞥了一眼年轻的助教,然后又看了看教室门口。
“你不要让易教授听到你说这样的话。”他收回目光,幅度很小的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怒其不争:“一个打算提前毕业的学生竟然不懂‘太白食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