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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人都分个高低水平不同,当初在码头见过那些混混,也就是个混混,除了头脑发热的时候可能会拿刀砍人,真的要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还不一定有那个胆儿。
庞凯宗可以说就是个人渣,但这也就是个渣滓,成不了什么气候。
只是有了曾洪富这种大奸大恶之人以后,就好像混凝土里发挥化学效应的水泥似的,纠集起这样一大群渣滓垃圾,挖掘出他们内心最深处的邪恶跟黑暗,营造出这样一片乌烟瘴气的污秽泥沼来。
这也算是石涧仁下山以来看见的第一个恶人。
杀猪匠一般的凶神恶煞并不一定是恶人,古时候有说法是屠夫经手的生灵多了,自然恶形恶相,可只有内心暴戾不仁连同类都视如草芥才算得上是恶鬼,军人刽子手哪怕杀人如麻,那是他们的职业,也不会有这样的内心反应。
如果一眼就能看出来暴戾不仁的恶人,那也就罢了。
真正罪大恶极的是无情无义却善于掩藏自己,两面三刀的能把残暴凶狠隐藏在笑容中的那种家伙,才是真正的大奸大恶。
相比在山顶古城墙上的第一面,现在坐在包间里,石涧仁可以近距离的仔细观察印证对方的面相眼神,经常做刺激的事情,胆汁横流,所以眉棱高而浓;由于心念狠辣,于是容易目露凶光,再加上时不时都在转悠恶毒念头,看人时就目光游离,那是因为怕被人对视看到心底的凶狠来。
鼻尖嘴翘,出言轻浮,声音若破锣这都是凶残之人的表象。
重点还是在眼睛,细而不长,瞳孔偏黄色,急面皮薄,最明显的是从脑后看过去能瞥见腮帮子。
相由心生,用现在的科学来解释就是不同的人生态度自然会导致不同的内分泌倾向,带来容颜改变。
再结合曾洪富之前翻脸不认人,连庞凯宗这些自己养的狗都随手肆意打骂,笑起来待人和蔼,毫无脸面可言,而一旦得势就旁若无人,见利而妄为。
是不是和只能跟着喝汤嗑药的庞凯宗截然不同了?
石涧仁简直看得津津有味,耿海燕却苦恼自己的牌面给搅乱,也气恼的随手扔了开去,口中鄙夷:“愿赌服输,逑本事没有还装得一副要不完的样子,你说你除了为非作歹还能干什么?”
曾洪富都站起来准备从庞凯宗手里拿过毒品了,闻言哈哈一笑转头坐下来面对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娘们:“真不知道你们两个是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还是什么傻的,死到临头还这么鸭壳子嘴硬!来来来,老子就奉陪跟你赌一把!”
耿海燕转头对石涧仁:“你那么聪明的,打牌又不难。”
石涧仁看着好像一点惧意都没的姑娘,眼底好像都带着笑,就这么一眼就能心灵相通似的,就忽然点点头抓起自己面前的一叠纸牌:“好啊,边打边解释咯。”
耿海燕就真的给他介绍斗地主这种全国人民都会的简单游戏规则。
曾洪富像看傻子一样似的转头吩咐那几个手下把自己扔出去的纸牌捡回来:“老子还不相信,你们两个能翻浪……”
结果石涧仁表现出来的就是真的不会,絮絮叨叨的啰嗦个要命,耿海燕一直都得给他解释。
但真打起来,事情就完全出乎曾洪富的意料,好像看着两张王牌都在他手里,这种掌握绝对主动的事情,却另一有一把零散单牌,一开始就有点费劲,而且明显耿海燕的牌整整齐齐还有两三个炸弹,出了没几张就开始攻击,曾洪富自诩为打牌玩牌的行家,只走了几张就反应过来,恼怒万分:“卧槽你大爷!居然给老子下套,敢在老子面前洗盒子牌出老千1,你真是不想活了!”
石涧仁打从认识耿妹子开始,就见识过她手指芊芊的能偷钱作弊,没想到她连玩牌也学了这些旁门左道来。
耿海燕刺激人:“许你不要脸的下套把我们绑架到这里来,就不许我们聪明的做点啥?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文明人么,愿赌服输四个字会写么,现在是你欠我们一千万,还来么?”
曾洪富真是没见过这样被敲诈勒索的,气得笑:“不跟你们两个雏儿废话了,说句利落话,写欠条不写?!”一只手就翻到后面去接过东西来。
如果是按照港产警匪片的套路,这个时候应该气势恢宏的接过一把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