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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掌从门边走向倪星澜的中年女子,得到倪星澜放下话筒热情的跳过去拥抱,那女人无奈的退了两步才消减了年轻姑娘的冲力:“都成大姑娘了,还这么调皮!”
倪星澜就差爬上对方的肩头,嬉笑的表情比跟自己母亲更随便,然后拉着转过身来对石涧仁,早有准备的石涧仁已经放下文件站起身听她介绍:“丁姨,不用我多说了吧,小时候我上春晚都丁姨牵着我的……”
老实说,石涧仁没看过春晚,但从柳清一脸极度仰慕的表情就知道应该是老一代的大明星,自己怎么也不能拆台:“石涧仁,是倪小姐的经纪人,非常幸会。”
丁暮雪穿着一身看不太清颜色的深色旗袍裙,五颜六色的房间反光都有在面料上体现出来,估计是缎面的,然后肩头很有气质的搭着一条方巾,头发也是比较文雅的挽成发髻的风格,和石涧仁的握手很斯文:“幸会,第一次见,但听说佳琳和涵君都很喜欢你,所以听着星澜的歌声,我就来看看了。”
跟一位实在不了解过往的女士谈话,那才叫言多必失,所以石涧仁很技巧的把话题转回倪星澜身上:“我真没想到倪星澜唱歌这么好,她一直给我说不怎么样。”
丁暮雪笑起来,但没说话,倪星澜学石涧仁的惯常动作翻个半白眼:“你不懂就别乱说话!小心被笑话!”
但这毫不掩饰的亲昵口吻,一点都不是明星和经纪人之间该有的,更像小恋人的嗔怪,丁暮雪惊奇的看了看小姑娘,倪星澜有挤眉弄眼,所以再回头丁暮雪就有点认真打量石涧仁了:“石先生你可能不太清楚……唱歌到了一定的地步,是个专业到毫厘之间的事情,星澜从小接受的是唱戏,唱戏和唱歌对大多数人来说是一样的,只有些许的区别,但是对星澜这样从小接受训练的孩子来说,特别是她那个坏事儿的爷爷,让她从小就养成了一些改不掉的发声习惯,气流一直在这里和这里,她的胸腔共鸣很重,这点后来再改学唱歌已经扭转不过来她这种习惯,唱歌的声乐理论非常系统和科学,星澜岔得有点深,偶尔唱着玩没事,但上台表演,她最适合的就是女唱男声……”
石涧仁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倪星澜会挑选一首很有男子汉气派的歌曲,哪怕他不知道那个男歌手有唱戏的经历,从画面上也能看见对方不少京剧扮相,原来倪星澜唱歌是这一脉。
倪星澜笑着好像在说别人:“小时候丁姨也教我过唱歌,还请了老师辅导我,后来演戏成了主业就慢慢放弃了,你喜欢听么?”
石涧仁点点头:“好听,很特别。”
倪星澜就嘻嘻笑:“那以后就只唱给你听。”
丁暮雪再多看倪星澜两眼,拉着她出去了,柳清才终于有机会过来汇报:“丁暮雪啊,国家级演唱家,前些年上春晚几乎就是每年都看见,原来这里是她开的……”
没想到石涧仁居然哦一声,点点头又坐回去开始翻自己的文件。
柳清站在那看了一两秒,想说什么没说出来,转头看看包房门外闪动的各种灯光,还有隐约听见的歌声,再看看这个坐在ktv沙发里好像根本不属于这里的男人,最后环顾四周把目光停留在了自动播放的大屏幕上,石涧仁似乎察觉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面前一点,抬头看了看,发现她没看自己,就彻底的沉浸到自己的思路中去了。
而秘书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好像突然惊醒一样,拿起一支话筒,就坐在另一张沙发上,开始继续自己的认真吟唱。
石涧仁没抬头,但偶尔思考的时候手指或者笔头会按照音乐节奏来打拍子。
直到柳清唱了四首歌,倪星澜才端着个漂亮的蛋糕回来,有点吃惊包房里面两人相距起码三米以上的不交流场面,或者说她认为的不交流场面:“好了,丁姨说我生日的时候她在国外没来得及到,送了个蛋糕给我们,没吃晚饭的可以填肚子!”
柳清连忙放了话筒过来动手,石涧仁抬头看看:“我不要奶油,直接吃蛋糕就行,谢谢。”
倪星澜看柳清闻言照办就挑拨:“我记得他以前做事很勤快的。”
柳清笑了笑:“现在我们基本有分工,他负责收拾残局。”
石涧仁也回应:“不用在相互抢着做事或者推诿的客套中简单的各做各,才是效率最高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