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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座想了想,这门生意本座亏了啊,养了你们这群废物五六年,供吃供喝未有亏待,你们都没有想过回报一下本座的吗!”
“这样吧,本座也不多要,把你肩上的那个娃娃给本座留下,然后在留三四个好看的,就当是报酬了,你们自己选,记住要好看的。”
“痴心妄想!”简褚突然间发力,毫不犹豫的回道,“杀父之仇,灭门之恨,屠子之痛,囚禁之辱,今日就一并清了吧!”
鲛族圣物——覆海山,从水盈隐里被抽出来,带着蓬勃的力量,掀飞了水淼淼和穆苍,还有在场所有的孩童,他们在离开的路口附近降落。
水淼淼终于明白简褚为什么一直抓着自己的手了,他察觉到覆海山的力量,他知道,这个人,不会就这么轻松放大家走的。
所以干脆,就此时此刻,进行一场以命相搏没有归途的角斗。
“带孩子们走。”简褚回头对水淼淼凄惨一笑,“帮我说声对不起,我今生负不了父亲的责任,来世我愿削骨偿还,带他们走啊!”
简褚指着苍天,天穹被无情的撕开,山坳幻觉一并破碎。
白昼的光景消失,黑黝黝的夜晚,覆海山上大海在流淌,发出蓝色神圣的光,山坳还是山坳,只是山顶上建造着一座奢靡的宫殿,被花海包围。
一瞬间花草动了起来。
漫天花雨,甚是好看,却带着杀意无穷,水淼淼耳边仿佛响起了大海的怒吼,二者撞上,是轰然的耳鸣。
水淼淼一口鲜血吐出,撞到山壁之上。
“都停下都停下!都停下啊!”水淼淼紧紧抱着怀中幼童,无力的嘶吼着,除了这些,她还能做什么。
那些本心灰意冷的鲛人一个个也都站了起来,向简褚走去,挡下一道道致命的花瓣攻击,她们本就存了死意。
或许她们本就是死人,在没有遇到简褚前,人不人鬼不鬼,只到简褚告诉她们,她们是鲛人,家在南海。
现在她们可以还简褚恩情,也可以为护自己的孩子而战,雷雨轰然倾盆而下,打在人身上,如重重的大锤落在心间,痛入心脾······
水淼淼想南海应该又乱了,因为简褚败了,其实一开始这场战斗就没有悬念可言,覆海山很厉害,可这不是在南海。
那奢靡宫殿里的人表现出来的修为,有合体期那么强,简褚与之隔着天堑,但也是重伤了那人,保全了孩子。
大雨滂沱中,那人被重伤,便有幸窥的一丝真颜,原被花团围簇,花团瞬间枯萎,露出红衣白发赤着一双玉足,似摇摇欲坠,却被脸上刻有铃兰花的人扶住狼狈离去。
谁也不知道那个人带走孩子会对他们做什么,悉心教导定然不会,能不能长大都未可知。
简褚以命相搏,仇恨或占一半,更多的是对那些孩子的愧疚,以命换命,愿那些孩子一世安稳。
这也是未央她们的愿望,一地的鲛人尸体,诉说着那些孩子成为了孤儿的事实。
覆海山无力的脱手,砸出巨坑,简褚从高空坠落,白衣染血。
被战斗余音震到耳鸣的水淼淼将简褚搂到她的怀里,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却不知他最后说了什么,那举着似要摸她脸的手也在半路垂了下去,无了生息。
“简褚!简褚啊!”水淼淼无法相信,疯狂摇着简褚渐凉的尸身,忽然发现简褚耳后有蓝光越来越亮。
伸手探摸,是一块鳞片剥落下来,用手接住,后一秒简褚化为万千水珠,崩散开来,融入大雨。
水淼淼痴痴呆呆的看着手中的鳞片。
她真是要疯了!连个尸首都不能留给她吗!
她发疯一般拢着地上的水,可那有分得清楚,那是雨水那是他。
“为什么!为什么!”水淼淼心搅着疼,安静山谷,却无处发泄,只有她的嘶吼声在回荡。
覆海山在坑里撞出动静,水淼淼开了灵语。
“悠着点。”一如既往覆海山的声音还是那么高傲冷清,“你手上拿的可是鲛人族的传承。”
水淼淼听闻慢慢握紧手中鳞片,质问道,“你为什么不护他!人总比死物来的